终于摆脱撞鬼的晦气,她的眉眼都舒展开了,感觉欣慰无比。
沈星河不由弯了弯嘴角,才说:“凶犯为了此物,不惜返回寻找,说明它能证明凶犯的身份。
你不是脑子好使吗?可否如记起扇坠那般,也记起在何处见过耳坠的主人?”
方小杞欲言又止。
沈星河脸色微变:“你真的见过?”
方小杞犹豫一下:“好像……也许……民女也不确定……”
沈星河原是打趣她,却不料会有这种事。
事出反常难免令人生疑,他定定看着她,冒出冷冷的一个字:“说。”
方小杞感觉到气氛突如其来的压迫,不由后退了一步,将两人的距离拉远,这才低着头道:“好像是在平康街凡心阁……”
平康街,大安城最有名的烟花之地。
他脸色更沉:“你一个姑娘家,去那种地方干什么?”
她愣了一下,感觉羞耻,头埋得更低,小声道:“常有客人讨好姑娘,给姑娘们从酒楼点餐送过去。”
空气一时沉滞,方小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人家的女孩子,的确不会踏足那种地方一步。
对面传来含糊的一声:“抱歉。”
“啊?”
她没听清,抬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沈星河不由自主避开她的目光,心中惭愧。
他意识到刚刚那一问的傲慢和愚蠢。
作为一个靠跑腿挣口饭吃的飞燕,她哪有能力挑拣跑腿的地方?他责问她去不该去的地方,就是“何不食肉糜”
。
沈星河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却极度缺乏给人服输认错的经验,不知该如何表达。
他沉默一下,吃力地道:“我……”
他片刻的犹豫却错过时机,情绪来的快去的快的方小杞,瞬间已把挫败丢到脑后,说起了正事:“大人,我见过凡心阁的一位姑娘戴着这种耳坠,只是当时我站在门口,恰巧有一盆花挡着了那姑娘大半个身子,所以没看清她的长相。
只是,这种材质和花型的耳坠未必独一无二,我不能确定是不是同一物。”
沈星河问:“什么时候的事?”
“凡心阁点东西的次数还挺多的,我得找找……”
沈星河不解:“找?”
“我从脑子里找找。”
方小杞说。
她苦思时会不由自主闭上眼,微蹙着眉,睫毛微微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