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英艰难道。
其中种种阴差阳错,此时不便细讲,她长话短说,只道是因为夺回千军破之故,这才掉进了颜玉央本为引裴昀上钩而设下的陷阱中。
“这却是,太难为你了”
救必应摇头叹息,他自是知晓阿英与裴家与靖南王府之牵连,故而更是明白阿英此番受了多大了苦,心中疼惜更甚。
“事已至此,不必深究了。”
阿英苦笑道,“四师伯,我如今武功尚未恢复,你快想办法助我一臂之力罢。”
其实阿英方才真切见到救必应的那一刻,这些时日提心吊胆孤立无援的煎熬就已统统放下了。
她自幼在春秋谷长大,不自觉便将众位师长奉若神明。
她始终深信若非他们淡泊名利山野闲居,一旦出世必定能在江湖中激起千层巨浪。
就如小师公曾戏言一般,这几人能文能武,医星占卜,进可攻城掠地,退可安邦治国,得此五人,足以一争天下,又何况此时此刻区区一世子府?
救必应回她道:“不必担心,师伯此番正是为救你而来。
况且我非独身前来,你且看此人是谁——”
阿英顺着救必应的示意,向他身后那蓝衣弟子看去。
此人自进门便弯腰塌背,低首垂目,而今终是挺胸抬头,擦去面上易容,露出风流倜傥的眉目:
“四年不见,别来无恙。”
阿英定定望了他片刻,颇有隔世之恍然,轻轻一笑,五味杂陈:
“不是别来无恙,却是别来多事,你应当是再清楚不过了。”
此人正是定南王府晚宴上,那三言两句解了陈侍郎僵局的大宋和亲副使——谢岑!
谢岑,字疏朗,姑苏人士,曾是东宫太子宾客,与太子赵韧既为君臣又是知己。
昔日临安城中,谢岑、赵韧、阿英与裴家三郎裴显,几人少年相识,意气相投,纵马游街,肝胆相照,好不快活。
四年前,谢岑椿庭亡故,丁忧去职,回乡守孝。
不久北伐战起,阿英随候府诸人奔赴沙场,征战一年有余,而后便是开封大败,赵韧被俘,裴家下罪,三郎裴显御前杖毙,四郎裴昀刺配崖山,鹞子岭生死未卜。
众人天各一方,风流云散,一转眼,竟是过去了这许多年。
当年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
谢岑亦是心中感概,幽幽一叹:
“我本以为你也亡故,却不想那夜定南王府乍遇,而你竟是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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