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婆娘鬼哭狼嚎着从他身上爬过,手肘正好碾在他的大腿嫩肉上。
“沈珠曦大半夜的你发什么疯”
李鹜忍着疼说道。
那疯婆娘理也不理他,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屋子。
李鹜顾不上腿根的疼痛,赶紧穿上鞋追了出去。
他生怕这疯婆娘大半夜又冲去街上,还好,她只是蹲在厨房里,一遍又一遍地从水缸里舀水,冲在脸上,手上。
水珠哗啦啦地落下,打湿了她的面颊和里衣衣襟,她的眼泪和清水混在一起,不分你我。
李鹜一把将她从水缸拉开,怒声道“你疯了”
“我脏了我脏了”
她哆哆嗦嗦地哭着,举起右手给他。
可他来去,没发现这只白白嫩嫩的手哪儿脏了。
“脏什么脏,你在做梦”
李鹜说。
“我没做梦屋子里有老鼠,它爬到我床上了,我摸到它的尾巴了”
沈珠曦想起耗子尾巴滑溜溜的触感,眼泪更是决堤而出。
她恶心极了,想吐却又吐不出,只剩肚子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我脏了”
她泣不成声。
“你脏个屁”
李鹜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他又气又好笑,拿起袖子用力擦她的脸,故意把她那张圆润小巧的鹅蛋脸擦得东倒西歪。
“你呜干呜么”
“让你清醒清醒”
李鹜恶声恶气道“大半夜发疯,原来就是为了一只耗子不就是一只耗子吗,用得着你这样”
“这可是老鼠,老鼠,我刚刚摸了老鼠,我脏了”
沈珠曦泣声道,通红的眼眶里又蓄起闪闪泪光。
“你再哭,老子把你按进茅坑里,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脏。”
李鹜说。
沈珠曦扁起嘴,波光粼粼的杏眼瞪得圆圆的,身子一抽一抽,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李鹜拉起她的手腕,带她走回卧室,她没挣扎,顺从又委屈。
李鹜在屋里找了一圈,连床底也过了,没有发现那只小老鼠的身影。
“睡了,别胡思乱想。”
他一屁股坐回床上,骂骂咧咧道“老子昨晚熬夜读”
他忽然卡住,不说了。
沈珠曦抽噎道“读什么”
“赌骰子。”
李鹜的目光飘向屋顶横梁。
“你别去赌博,这是坏毛病。”
沈珠曦眼泪都没擦干就急着劝道“周嫂子的小儿子就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
李鹜打断她的话,再次催促道“你快点上床,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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