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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御伸手抓了抓他袖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贺长生被人从饭桌上请了下来,脸色很臭,进了屋眉头先是一皱,看见两人坐在床上黏黏糊糊的两个人,更是脸色不好,板着一张脸说:“云大侠身强力壮的自己饿了自己这么些年也没个什么事,现下就吐一吐都要开始讲临终遗言了么?”
云御听到人声,整个人立马从花想容怀里爬了出来,他眨了眨眼睛,目视着前方,小声说:“抱歉。”
花想容皱了皱眉头,看了眼贺长生。
贺长生却是直接白了他一眼:“你这是没常识还是没脑子啊花想容,本来就多年饮食不规律你还要给他塞那么些油荤,不吐出来行么?”
花想容伸手摸了摸云御放在床上的手,看着贺长生慢条斯理脾气甚好的问:“如何我刚刚在饭桌上你不说这话?”
贺长生更是气了:“我以为你这几日同他在一起该是慢慢能喂他些油腥吃食了,且看他今天在桌上吃的少,料想你已经这么喂过了,该是没事的。”
她说道这,奇怪了,“奇了,你们俩一路都是吃些什么过来的?”
花想容楞了楞,手指在云御指缝间摩擦着。
自己一路上给云御喂了不少糕点类的小玩意儿,车行到荒郊野外烤肉什么的也没少喂进他嘴里,原来怎么没见他这样。
他还在琢磨,却感受到云御猛地抓住了自己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他小声地饱含歉意地说道:“你莫怪他,一路上我吃着乘他不注意全吐到车外了。”
花想容又楞了楞:“你吃不下如何不同我说?”
贺长生说:“我去喊厨子熬些粥先喝着,得慢些调理。”
说完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
花想容看着贺长生走了,他收回自己的手,静静地坐在床沿,良久都未发声。
久到时间都似凝固了起来,才听见云御轻声道:“花想容,我想换身衣服,可否?”
花想容侧头看了他一眼,看见他垂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像个犯了错的孩童一般。
花想容心里一阵泛苦,实在不懂为何他的好冤家现今对他总是一副兢兢战战的样子,他抿唇看着云御,不置一词。
云御抬起脑袋环顾了圈四周,白着一张脸对着花想容的方向,嘴唇颤抖良久,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花想容的袖口,攥的极紧,骨节都突了出来。
他张嘴呐呐:“花想容?”
花想容深呼吸一口,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轻声应他:“嗯。”
心疼的无以复加。
云御攥着他的袖子一字一句像是从喉间挤出来一般:“花想容,你别生气。”
他说,“我不想你生气。”
花想容伸手抱他入怀,哑着嗓子说:“我这是心疼。”
顿了一会儿,他说,“我是生我自己的气。”
云御乖巧地缩在他怀里,蹭了蹭自己的脑袋,小声道:“我也不舍得你生自己的气。”
花想容直觉自己心抽了抽,搂紧了怀里的人,哑着嗓子调笑般:“你我夫妻本是一体。”
说到一半顿住了,声音都严肃了起来,“你该同我说说。”
他说,“你既不舍得我生气,我又如何舍得你难受?”
云御沉默了许久,突然轻笑了一声:“我都难受了这么些年了。”
花想容身子一顿。
云御继续轻声道:“我总觉着自己是一个可以轻易被你舍弃的存在,若要留着你得乖巧听话,你喂什么我便吃什么,你说什么我便听什么,你要玩什么花样我便做什么花样,如此这般你下次再想自我了断……”
他顿了顿,轻笑,“该是能想一想我的罢?”
花想容手指颤了颤,他轻声道:“我晓得你是怨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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