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从不与人住一屋。
他得习惯,也得“上”
这种独自度过长夜感觉,否则这漫长一生,他要如何熬下去呢
不过这一晚,谢印雪沐浴后坐在床边,到缺了一只镯子右腕,便拉开床旁矮柜抽屉,从一堆银熠熠梨花镯中随便取了一只重新戴好。
可在到梨花璨金花蕊时,谢印雪不知为何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人对他说这个镯子全部是金色或许会更好。
会更好吗
谢印雪在心里问自己,他轻轻眨了眨眼,腕间梨花镯便骤然变成了近乎全金颜色,只有梨花花瓣仍是银白。
静默月夜中,谢印雪盯着这只镯子了许久。
片刻后才蹙眉启唇“真丑。”
说完他便将镯子取下抛回抽屉里,再重新拿了另一只银色戴好。
如此他才拉好被子躺下,闭目开始休息。
第二日是周末,谢印雪那个小徒弟沈秋戟不用上学,所以谢印雪和柳不花都起了后他还没起。
谢印雪想着小孩子年纪小想多睡会也没什么,就先和柳不花吃早饭。
在陈妈把煮好薏仁粥端上桌也一块坐下准备吃饭时,谢印雪便顺势问她“陈妈,你知不知道,我师父有没有什么仇家是姓苏”
“你师父哪有什么仇家”
陈妈闻言笑着摇头,“不过他救过人里姓苏倒是不少,他还和每个救过人炫耀,说他有个天赋多好徒弟。”
“倒也是。”
谢印雪回忆着他师父那老好人脾性也笑了下,“不过我要是有个像我自己天赋那么好徒弟,我也会天天炫耀。”
末了他又轻叹“只可惜”
一道声线稚嫩语调却莫名老陈嗓音接过他话道“可惜你没有这样徒弟吗”
闻声围在桌旁喝粥三人齐齐抬头,就到小徒弟沈秋戟起床了,穿了身白色唐装,扶着门框面无表情问道。
“不。”
谢印雪蹙眉,唏嘘长叹道,“可惜这世上如我天赋这般好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沈秋戟“”
“阿戟就起了吗快来吃早饭啦。”
陈妈到沈秋戟起床了,就朝他招招手。
陈妈很喜欢小孩子,谢印雪就是她一手带大,现在又接着带沈秋戟。
然而沈秋戟比谢印雪小时候还老沉,走到陈妈旁边向她问好后就谢绝了陈妈帮助,自己盛粥取筷,坐在桌旁乖乖吃早饭,都不需要让人哄。
“阿戟真是乖啊,我老家乡下那边邻居孙子,都六岁了还得人哄着才能吃饭。”
陈妈到这一幕不知有多欣慰,“阿雪你也是。”
谢印雪立马否认“我幼时吃饭也不要人哄呀。”
严禁自己师父高贵模样在小徒弟面前惨遭破坏。
“但是你嘴刁,挑食。”
陈妈毫无顾忌地揭谢印雪短,“还因此曾得了夜盲症。”
谢印雪“”
“你是长大懂事了才不挑,当然不挑食人仅限于我,其他人你还是挑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