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子骨,太脆弱了。
万一用猛了,药都来不及达到病灶。”
甄庆亮直摇头,笔悬在手上,落也不是,搁也不是。
“您行行好,我们家新媳妇,到我们家还不到一天,我怎么和亲家交代呀!”
崔母的眼泪顺着脸颊一直留。
崔薄言和他幺妹冬平立在边上,眼巴巴望着郎中。
今天已经是采小兰病了的第二天了。
昨天躺了一天,不仅不见好,反而越严重了。
昨天还知道哼唧,今天连哼唧都没了。
“大娘,方子我下不了,诊费我也收不得。
但见死不救,不符医者天心。
从症状上来看,不过是风寒。
如果是身体强壮的人,只需要吃饱就能扛过去,不过小娘子虚不受补。
我教你个土办法,她要是能吃得下去,便能成,若是不行,就得抓紧通知娘家人了!”
甄庆亮内心在砸招牌与救死扶伤之间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在纸上落了字:取十年参三丝、黄芪两片、银耳半两,参粟米、菰米、干枣、红豆些许,熬粥。
白天服用三次,夜里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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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吃不下去呢?”
“看小娘子的命吧!”
……
“唉,采娘就这般没福分呀?”
崔家堂上,闻讯而来的采万与朱六老泪纵横。
俩人在家等了好几天,也没见女儿与新婿来家里。
正奇怪呢,有一汉子捎来简讯:女儿病了。
老俩口把屋里屋外托付给大儿一家,套了驴车,赶紧往城里赶。
……
“请了好几位郎中了,都说虚不受补。”
崔母连日劳累,精力下降不少,差点坐不住。
一旁的崔薄言见母亲难受,顾不得礼节,从自己位置上起来,蹲在崔卢氏背后,轻轻扶住。
“还要请尊长拿个主意!”
跪坐一边的崔长才接过话茬,直来直去向采万询问道。
他着急,不愿绕来绕去。
昨晚,崔母就通知他一早过来。
可今日又不是休沐,处理完,他还得赶点名呢。
老两口互视一眼,朱六朝着采万一点头,只顾埋头痛哭。
“既是嫁了人,生是——贵家人,死作贵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