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鱼呆呆地摇头:“我可能得去看看才知道。”
若只是长得相似,那还好说,可若当真是云烟那也太恐怖了。
离沈齐淮兵败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朝中与他有关的人,要么夹着尾巴不吭声以求保命,要么像余承恩那般扬言效忠幼帝,肃清贼人。
两条路都不选的,就多半已经在廷尉衙门坐着喝茶了。
没有人会闲得无聊去把云烟放出来,沈齐淮不在了,云烟不可能自己成什么大事,所以这买账本的事情,多半不是他做的。
池鱼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可当赵饮马带着她去天牢里看望云烟的时候,那穿着囚衣的人哆哆嗦嗦地转过身来,一张陌生的脸上带着看见死亡的恐慌。
“这是怎么回事”
池鱼大惊:“他不是云烟”
赵饮马吓了一跳,捏着人的衣襟拿烛台过来照着仔细瞧了瞧。
当真不是云烟,云烟好歹是沈弃淮身边的第一护卫,虽然坏事做的不少,但背脊每次都挺得很直。
而面前这个人,被他一捏,腿都吓软了,连连作揖:“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赵统领。”
池鱼深吸一口气:“出大事了,赶快回禀孝皇叔吧”
“好。”
赵饮马应了,顺带拍了拍旁边杨清袖的肩膀:“死囚犯竟然也能偷梁换柱,大人最好先想想该怎么解释。”
说罢,捏着刀就先往皇宫的方向去。
杨清袖脸都垮了,很是无奈地道:“老夫压根不知道这事儿啊”
转头,恶狠狠地吼了牢头一声:“你们怎么看人的”
牢头吓得跪倒在地,慌张地道:“大人明鉴,死囚牢房在天牢的最里头,提人进出都是有文书备案的,最近没发生劫狱之事啊”
“既然有文书备案,那你查查不就知道了”
池鱼皱眉:“谁来看过云烟”
杨清袖一摆手,那牢头连忙就去翻文书,翻了半天,急吼吼地道:“找到了,大人请看”
拿了烛台给杨清袖照过去,池鱼跟着看了一眼,就瞥见了一个名字余承恩。
“丞相大人”
杨清袖仔细想了想,皱眉:“丞相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大人有所不知,来的不是丞相,是他那嫡女。”
牢头道:“但到底是前王妃,又是女儿家,不好在这种文书上留下名姓,所以就写了丞相大人的名讳。”
余幼微池鱼沉默。
先前沈故渊就说过她和云烟关系不一般,但没有想到,这两人的关系竟然好到要生死不弃了吗替换死囚出大牢,这可是死罪余幼微的胆子也真是大,和离了不好好呆在家里,竟然出来做这种事。
“这”
杨清袖显然也没有想到,沉吟片刻之后,对池鱼道:“这件事,老夫就先上表于帝,禀明情况,具体要怎么处置,就看圣上的意思了。”
池鱼点头,她就是来看看而已。
也不可能做什么决定。
不过,出了大牢,她还是先去了一趟孝亲王府。
孝亲王最近身子也弱了,躺在床上不见客。
池鱼等了半个时辰才被放进去,一见他就行礼道:“皇叔,出事了。”
“你每次来,都是出事的时候。”
孝亲王苦笑:“池鱼,本王都怕见你了。”
“我也不想的。”
池鱼无奈地耸肩:“可是,余丞相私换死囚出大牢,这件事就算我不来说,您也很快会收到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