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远的奶奶高翠荣,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瘦骨伶仃的老人了。
白天她醒了,和牧远说了会话。
应泊来从外面抽烟回来,看到病房里的祖孙俩,他大概知道了为什么牧远假期不回来,而且总是在兼职。
牧远余光看到应泊来过来了,高翠荣也看到了,牧远站起来想和奶奶介绍应泊来。
“奶奶,这是我……”
牧远想说“是我朋友”
,可应泊来的穿衣打扮,怎么也不应该是他朋友。
就在牧远犹豫不决时,应泊来解释说:“我姓应,是牧远的老师。”
牧远狐疑地看了应泊来一眼,为了不让奶奶担心,他附和道:“奶奶,是……是应老师开车送我回来的。”
高翠荣听到后展颜,浑浊的双眼里对应泊来充满了感激。
“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应泊来温和地说:“怎么会,牧远平时在学校表现很好,我很喜欢这孩子。”
牧远听不下去了,把应泊来拉到一旁,压着声音说:“什么老师?你别在我奶奶面前胡说八道啊。”
“这样说不是最能让人放心吗?”
应泊来笑说,“不如下次我们玩角色扮演怎么样,你要不叫我声‘小舅’,要不喊我一句‘应老师’。”
“嘘!”
牧远捂住了应泊来的嘴巴,往病床上看了一眼,“别说了。”
应泊来乖乖地不说了,牧远把手从应泊来唇上拿下来,总觉得他脸上的温度很烫。
“应泊来,你不舒服吗?”
牧远小声地问,“你身上好烫。”
“我没事。”
应泊来勾起一个笑容,但牧远怎么看都觉得很勉强。
他有点担心,伸手想去探应泊来的额头,却突然被一道尖锐的嗓音叫停。
“高翠荣家属!”
护士从外面走进来,看着门口的两个人说,“谁是高翠荣家属?”
“我是。”
牧远说。
接着,牧远被护士叫走了,应泊来站在原地,一会摸了摸唇。
应泊来进去就坐在床边刚才牧远坐过的凳子上,高翠荣这时睁开眼,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来。
有时她长时间不说话,应泊来以为她睡着了,结果下一秒又说起另一个事儿。
“小远没给您添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