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同行的女郎,人在何处?”
宋聿一回头,只见随行的董齐与陈序,不见岁宁的身影。
“这……”
两个侍从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她怎么无声无息地脱离了视线范围。
岁宁一路小跑着,越过积水的路面,跟至几人身后,气喘吁吁道:“我在这儿,不必担心。”
宋聿斥责她道:“方才去了哪儿?”
岁宁扯了扯宋聿的衣袖,示意他走近些,又附在他耳旁小声道:“我去问过滞留城中的农民,除粮食十之税三之外,县吏还另向农户征收了军粮。
柴桑的官吏所言,不可尽信。”
“还有一事,城中出现了几例症状相似的疫病,便有人传谣说成是瘟疫。”
她又悄然指了指不远处几个装扮怪异的道士,说道,“那些个方士,有点可疑。”
张仲义不知那位女郎说了什么,惹得这位贵人脸色大变。
他战战兢兢地拱手作揖,询问道:“长公子,可还要去吴县令府邸?”
“不必。”
宋聿平静说道,“我自行在城中寻个客舍落脚,劳你去与吴县令回禀一声。”
待县吏走后,他又吩咐陈序道:“你去与林氏的人知会一声,我们晚几刻钟再过去。”
“是。”
陈序得了令,应声而去。
岁宁问他:“公子接下来去何处?”
“去看看城里的疫病是怎么一回事。”
他接过她手中的伞,岁宁也只得安分呆在他身侧。
宋聿不厌其烦地嘱咐她,“别再乱跑。”
“公子懂得官场应酬,而我知晓如何与百姓打交道,这样更见成效,不是吗?”
她把手伸出伞外,接了几丝细雨。
雨势渐歇。
他初来乍到,在柴桑县没什么威望,若与民众起了冲突,便会寸步难行。
城中医馆尚有两名坐堂的大夫,却也只有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