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承清轻声道:“是啊,说起来夫人与二姐还有过一面之缘。”
津北侯夫人笑道:“我在宫中,也与婉和县君遇见过。”
按长幼论,的确是该朱承宛先说话。
但是若是朱承清计较起来,朱承宛虽然是姐姐,只是无爵位的宗室女,朱承清已经得封县君。
按照太后的关怀,成婚的时候得封县主也是正常的。
即使成婚时候不封,朱承清是郡主一系,郡主是稳扎稳打的太子一系。
为人父母,总要多为儿女考虑。
朱承宛听得眼珠子都冒火了,那次宫中!
那次宫中该是她去!
县君的位子是她的!
结果都被朱承清抢了过去!
津北侯夫人打量二人一眼,朱承宛太过奢华,反而与自身淡雅气质矛盾,朱承清又太过娇弱,心下已经大概有了决断,“婉和县君,前些日子进宫,皇后娘娘还提起了你,一直挂念着你的终身大事呢。”
朱承清垂首道:“皇后娘娘厚爱,臣女无以为报。
终身大事,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婉和县君向来是懂礼数的人。”
津北侯夫人话音刚落,朱承宛就忍不住了。
“是啊,我这妹妹,生母张庶妃便是个‘懂礼数’的人。”
话里尖酸刻薄,实在是与津北侯夫人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判若两人。
朱承清道:“姐姐何苦提起这些,若是我没记错,王氏如今还因为冒犯郡主而被禁足呢吧?那可才是‘懂礼数’呢。”
朱承宛冷哼一声,“三妹记性太差了,王氏与我何干?倒是妹妹,自小被丁侧妃娘娘养大,结果还想着罪妇生母。”
“宛姐姐这话过分了。”
送出去的那些礼物还是有用的,朱承涟开口了,“到底都是自家姐妹,宛姐姐何苦一直针对清姐姐,何况津北侯夫人还在,岂不是丢了王府的脸面。”
“五小姐言之有理,宛小姐、婉和县君,”
一直在一边充当柱子的崔然也看不下去了,这二人简直是势同水火,不管今日谁得了这门婚事,另一个人都得恨死,“郡主走之前,特意吩咐奴婢,让奴婢劝劝二位小姐。”
“崔姑姑,”
朱承宛当初惧怕崔然,如今也得不到太后垂爱,对崔然也带上一点漫不经心,“口口声声‘奴婢’,我瞧你是拿着太后和郡主的令,将自个儿当成了主子呢。”
“奴婢不敢。”
朱承宛瞥了崔然一眼,笑着与津北侯夫人道,“让夫人笑话了,我那郡主妹妹就是心软,惯得奴才不知天高地厚。”
津北侯夫人却是皱眉:“宛小姐,一来,崔姑姑是太后宫中女官,身居四品,即使不论品级,那也是您祖母跟前的人。
二来,现在崔姑姑跟在郡主身边,郡主不在府中,交代崔姑姑提醒两句,宛小姐何必咄咄逼人?”
朱承宛被噎的无话可说,朱承清道:“宛姐姐以往谨慎小心,对崔姑姑也是敬重有加,怎么现在越得父王看重,反而越发松懈了起来。”
这句话缩短一下就是——瞧你朱承宛小人得志的样子。
津北侯夫人实在是无奈,今日朱承瑾别是刻意躲出去的吧?
朱承瑾不算刻意,但是实在是不愿意回府看见自家姐妹吵成一团也是真的。
刘金开的铺子名为璞玉坊,就在东城繁华地段,门口经常有各式各样的马车停着,都知道刘金专为宫中贵人打造饰品,所以来购买的人络绎不绝。
朱承瑾一进铺子,便看见两个熟人,差点没转身溜了。
还没溜就被齐行远看见了:“表妹,真巧啊。”
巧你妈!
朱承瑾眼见躲的了府里乱局,躲不了现在的尴尬场面,只得道:“表哥、楚世子,你们来这儿选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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