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岂会让他这个时候离开殿下?”
祁掌柜叹了口气:“我担心的都不是这些,我是怕王爷万一当真熬不过去,君酌又在这个当口动了心思。”
周远洄做到这个份儿上,就连祁掌柜这个做舅舅的都说不出什么来。
“那该如何是好?”
祁夫人红着眼睛问。
“再多派些人出去,能去的都去,无论如何也要寻到侯先生。”
从前祁掌柜是生怕自家外甥在淮王府里蹉跎一生,如今最怕的反倒是周远洄撑不过忘川之毒。
他心里清楚,若喻君酌喜欢男人,这一世便不可能像寻常男子那般娶妻生子……
周远洄回到将军府时,喻君酌正和刘管家一道送周榕的先生出去。
“王爷!”
喻君酌将人送走,快步到了周远洄面前,伸手牵住了他。
一旁的谭砚邦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想起那封和离书,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先生姓王,为人还挺谦和的。
今日他给榕儿讲了一堂课,我与刘管家听了都觉得还不错,榕儿也喜欢,都没打瞌睡。”
喻君酌拉着周远洄走到厅内坐下,又道:“我想着榕儿年纪还小,过了年也才六岁,功课不必那么紧,就安排上午下午各一个时辰,每隔五日休息两日,王爷觉得如何?”
“嗯,你定就行。”
周远洄道。
“还有一事,榕儿在将军府也没有其他玩伴,我想着要不要看看营中其他将领,谁家里若有同龄的孩子一道送过来,还能给榕儿做个伴。”
“嗯,此事让谭砚邦去问吧。”
“是。”
一旁的谭砚邦领命而去。
喻君酌随手拈了一枚蜜饯给周远洄,自己又拈了一颗塞进嘴里。
“王爷方才出去了?”
“嗯,办了点事情。”
“许久没去码头了,王爷若是想出去,改日咱们一起去坐船吧?”
喻君酌说。
“你想去坐船?”
周远洄问他。
“王爷不想去大营看看吗?”
“大营?”
喻君酌攥着他的手,指尖又开始无意识摩挲他虎口的伤疤:“岛上不是有温泉吗?那日我听蒋太医说……我多泡泡温泉对身子有好处。”
其实蒋太医原话说的是周远洄,而非喻君酌。
“好,那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