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男人总是穿得整齐又光鲜亮丽。
只有两次例外:
一次是成郡王早晨偷偷拉着他去看早训,那日隔得很远,他看到周远洄光着上身,持着长.枪在和谭砚邦过招。
另一次就是某个晚上,他陪着周榕去茅房,回来时路过周远洄的帅帐,没询问便贸然进去,被对方训斥了。
他没记错的话,那天晚上淮王殿下上半身也没穿衣服。
不过那晚匆匆一瞥,他也没看清什么,只记得周远洄似乎受伤了。
此外,便没有了。
喻君酌好奇地又看了一眼,发现这会儿周远洄身上穿着的不再是见惯了的贴身武服,而是略有些宽松的寝衣。
只可惜光线太暗了,他只能看出点轮廓,看不真切。
“王妃在看什么?”
周远洄开口。
“没什么。”
喻君酌怕吵醒了怀里的周榕,小声道:“我以为王爷睡觉也穿着武服呢。”
周远洄:……
听喻君酌这意思,是终于注意到他平日里穿什么衣服了?
周远洄侧着身体,目光正对着自己亲手做的那张大床。
那张床是照着双人的尺寸做的,他和喻君酌两人的尺寸,而不是喻君酌和周榕的尺寸。
只不过床做好了以后,他并没有上去睡过。
至少在喻君酌看来,淮王殿下是没有上过那张床的。
或者更准确的说,喻君酌醒着的时候,周远洄没有上去过。
“本王是武人,穿武服很奇怪吗?”
周远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奇怪。”
喻君酌忙道,他可不敢对淮王殿下的穿着指指点点。
“本王身为一军主帅,自然要给营中的儿郎做个表率,是以要时时刻刻正衣冠,不能有丝毫松懈。”
周远洄说得一本正经。
“但王爷穿的武服,与营中儿郎穿的似乎不大一样。”
喻君酌没记错的话,淮王殿下好像没穿过水师的武服。
“哪里不一样?”
周远洄明知故问。
他的武服都是找裁缝专门裁制的,领口特意加高过,袖口也做了处,能掩住他身上所有的旧伤。
但他并不希望喻君酌发觉他在刻意掩饰着的东西。
“王爷的武服……比他们的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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