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地。
想往下跳,又怕摔的太厉害。
明徽一头被玉冠扣住的鸦黑的长发已经在折腾中开始松散,几捋长发随着堂风吹动,衬的那张娟秀白皙的面孔真是可怜至极。
严光龄就这么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只轻讽的骂道,“活该。”
其实那是副已经不在年轻的容貌,岁月在其眼角处生出褶皱,却挡不住那双精明目光里存着的灼灼光耀。
不知为何,明徽觉得这种成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后淬出的锋利,刃口反射着冷焰似的璀璨,异常夺目。
他知道下一刻,对方一定会叫来阿甫来接自己。
所以他要赌一把,赌这个成熟深沉的男人其实内心柔软,是包裹在冰冷巨石下的暖泉。
“……”
严光龄简直被少年那绝然又挑衅的目光刺的后背发麻,下一刻,没等他让阿甫过来,对方已经松开第一只手掉在空中,翩翩若轻雀般晃动着衣摆。
只见墙头响动,仿佛下一刻连人带瓦皆要坠落。
严光龄气不过,狠狠把笔摔在砚台处,卷起袖子走了过去。
“谢谢先生!”
明徽眨巴着眼睛,说罢轻盈盈的一个转身往严光龄怀里扑去。
缥缈云间质,盈盈波上身。
袖罗斜举动埃尘,明艳不胜春。
少年身上卷着一股冷冽的冰寒意,笑容却温润明媚,目朗眉秀的五官生的好似被精心雕琢一般,神采奕奕,活像只扬着尾巴得意洋洋的小狐狸。
“那日我看先生下笔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一笔之下如观脱缰骏马,腾空而来又绝尘歌曲,乃行云流水,归于虚旷!”
千错万错,马屁不错!
明徽还是有眼力见的,主动从严光龄充满浓厚墨香的怀里跳了下来,赶紧拱手施礼。
“……”
严光龄沉默的绷着脸,很想说一句自己练的是最规矩不过的楷书,又不是草书,实在不用胡乱说这么一通。
但他站在对面,看着这小小少年还要啰嗦,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明徽愣了一愣,清了清嗓子后大声说道,“我想……想拜师!”
怕对方不肯答应,明徽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张小脸憋的通红又失落,急忙补充道,“我是看先生字写的好,才厚着脸皮过来的。
若是不肯要我这冒失的弟子,那也算了。”
哼哼,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人刘备还三顾茅庐呢,对方要不肯收了自己,烦也要烦到他点头同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