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想着,沈清也未能睡安稳。
她迷迷糊糊的好似进入了梦乡,耳朵却能灵敏地听到房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待到那窸窣声消失后,她才算是彻底睡过去。
再醒来,沈清甚至都没开门就看见了毕沧的那张脸。
男人的“床”
从门前台阶变成了沈清床前的脚踏,他支着那双长腿,双手抱着膝盖脸歪在手臂上。
毕沧睡得并不安稳,他仿佛陷入了梦魇,可到底没有大汗淋漓,也没说什么梦话。
沈清微微眯起双眼,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一下他的腰,脚趾点地找到了自己的一只鞋,还有一只……被毕沧坐在了身下。
挨了一脚,毕沧也醒了,睡眼朦胧地望着她。
沈清一只脚穿了鞋,另一只脚架在膝上,冷着张脸居高临下地睨他。
毕沧既然没回房,又怕沈清生气,还在她床边缩了一晚上就等她醒来,想必是有话要说。
沈清也不似昨夜那么忿忿不平,现在就等着看他能说出什么合理又合适的解释来。
毕沧开口,语调真挚:“我的脑子好像坏了,沈清。”
沈清:“……”
毕沧怕她不信,还伸手指了一下额角的位置道:“昨晚这里很疼,有人在说话,让我去找东西。”
沈清眯着双眼想看他有无说谎,可她实在看不透毕沧。
她先前觉得此人单纯,可他又极为聪明,后来她觉得他好哄,实际上他还相当固执,所以她先前觉得他至少诚实,眼下也未必是他演得好。
若说演,谁会拿脑子有病这种劣质的谎言当借口?
沈清懒懒地搭了一句:“哦,找什么?找到了吗?”
“我不知要找什么。”
毕沧似乎很困惑:“那是一种感觉,有股熟悉的气息在昨晚出现过,那时我跟随气息而去只看见……”
沈清打了个哈欠,显然对他的话不感兴趣,还摆出一副“你继续编”
的懒散态度。
毕沧抿嘴,接着道:“我看见了个死人。”
沈清一怔,睫毛轻颤,也在这一瞬间彻底清醒了。
如若说她觉得毕沧前面说的话都是他昨夜察觉到不对劲后丢下她的借口,那最后这句倒是与沈清昨夜最后看到的画面相符了。
昨晚毕沧走后没多久她便察觉到了毕沧的妖气在蔓延全城,可那股笼罩着她的恶意与寒气并未消失,沈清当时失望又气愤,不是没想过追上妖气骂毕沧一顿,可她到底是有些害怕的。
因为那股束缚着她的恶意钻入了她的脑海汇聚成了零碎画面,她看见一个男人在极死亡,魂魄被分化成灰白色的烟,如鬼面图腾般朝她扑了过来。
那一瞬沈清吓得往后倒退两步,迎面而来的冷风中恶意消散,可寒气深重,叫她不得不赶紧回到驿馆。
至少这里人多阳气重,一般鬼魂不敢过来。
沈清只有一魂一魄,她甚至算不得是鬼,可当她亲眼看见一个完整的魂魄被撕碎甚至被摧毁的刹那,她便不想再去找毕沧了。
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找人的途中被那不知何物袭击,而后数百年功德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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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毕沧说他看见了个死人。
沈清问他:“你看到的人是如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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