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叫沈清看见皇帝后宫中的淫靡景象,她怕是连昨日吃下去的饭都能吐出来。
到了二楼尽头的一间屋前,李添才对沈清做了个请的姿势,沈清瞥了一眼门前所挂的朱牌,上面写了“惜花”
二字。
这地方处处彰显着男尊女卑,一路过来沈清也看了不少,那些青楼女子所住的地方,不是惜花就是怜花,又或扶风扶柳一类,借低俗文人的诗词,满足卑劣男人的幻想。
沈清推门而入,这屋子里的摆设倒算清雅,入门两侧放了几盆栀子花,秋季的栀子早就谢了,但京城养花名手甚多,只要有钱,什么花都能在任意季节种活。
栀子的清香伴着茶香与琴音而来,薄纱后方有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正端坐着抚琴,许是心未静,琴音有些乱,待一曲结束后,沈清与李添已经坐在珠帘这侧的小茶桌旁饮下一壶了。
茶都是李添喝的,他思虑甚重,以喝茶来缓解。
沈清倒是端着茶盏没动,双眼只好奇地打量那抚琴的女子。
琴音结束,女子也掀开珠帘款款而来,她脸上扬着温婉的笑,仔细看还有几分娇媚,本对着李添那边,却在看见沈清时脸色略变,打量般深深地瞧了她一眼。
女子行礼,轻声道:“世子殿下。”
李添回神,指着侧边小凳道:“怎今日这般拘谨,坐。”
而后又与沈清介绍:“她叫宁栀。”
沈清单手撑着下巴,眼神扫过宁栀,了然地颔算是打了招呼。
倒是宁栀许是少见外人,一时局促了起来,眼神不住往沈清与李添身上来回。
李添以前从未不打招呼就带外人来找宁栀。
“宁栀。”
他突然开口:“将你的身世说给这位姑娘听。”
李添倒是聪明,他虽向沈清介绍了宁栀,却未告知宁栀沈清的身份。
沈清原本还不知道这环王世子将她带来青楼为做什么,眼下见到了宁栀,她心中略有猜测,这人是来试探她的。
“宁栀只是一介苦命孤女,在京中无依无靠,险些被官兵老爷抓进宫中。
幸得世子殿下相救,将我藏于春来楼中,这才免遭劫难,得以有一处容身之所。”
宁栀说到这里,似是回忆起了伤心事,难过地垂下眼眸。
沈清眯着眼睛看她表演,再望向坐在对面气定神闲饮茶的李添,心道这二人怕不是第一次这样配合。
这宁栀演得是不错,眼泪来得也及时,可惜沈清几百年看了无数人在她面前说谎,真假一眼便能分辨。
沈清的目光长久落在宁栀的身上,忽而开口:“狐狸?”
宁栀露出疑惑的眼神,沈清又挑眉:“啊,不是狐狸,是狸猫。”
这回她猜准了。
宁栀脸上表情一僵,就连李添也放下茶盏,两道视线一齐落在沈清身上,这回沈清倒是定下心神,将自己看到的说出口。
“我见你魂魄颜色虽复杂,含恨带怨的,不过却没多少恶念,身上邪气不重,不能说你没杀过人,但应当没杀过良善之辈。”
沈清道:“你指节有茧,习过道法,要么曾受高人指点,要么便是拜过仙山,我说的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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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栀捏紧手中帕子,眼神向李添看去,等待李添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