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手指只是轻轻并拢,他不知道,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一击可以教他的头骨霎时碎裂,血浆和脑汁绽放,如一池洁白可人的珍珠露衬出波光中浮荡的殷红蔷薇蕊瓣。
我喜欢这种美感。
憔悴而癫狂,充满了刹那的丰盛和绝望。
虽然这里是典雅堂皇的西区,我也并不介意一起耸人听闻的案件选择此处作为现场。
归根结蒂,那并不违反我的审美原则。
纵然身为侯爵世家嫡系后裔,亦是如此。
我慢慢抬头,街头霓虹映上我的面孔。
华光并曙。
一点点温度。
我甚至听得见光线自面颊上款款流离,声响破碎。
我听见身后那个家伙一声惊呼,我的上帝。
而后是匆促奔逃的脚步声。
我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轻轻微笑,倒数五秒。
起身。
抬头。
眼光弧度恰好对准他逃离的方向。
我摇头,对自己无可奈何。
来吧。
薇葛。
否则今夜你何等无聊。
你已无药可救。
亲爱的。
慢慢摘下丝绒帽子,抚了抚长发然后重新戴好,以一个轻快的手势。
笔直长发,淡漠青棕,在月光下常泛起一层银灰宛若烟云飘摇。
近乎古怪的笔直和柔顺,迥异土生英国人发质。
那是自然。
我有多于二分之一的血统来自那个辽阔、幽远而神秘的东方古国。
我有权保持这样一种诡异的美,否则我漫长生命中的快乐或许会大打折扣。
我不晓得。
但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感谢我的祖先,给了我这样一道无法选择又无法挣脱的枷锁。
我的名字,薇葛蕤。
薇葛蕤·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