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
就这样吧,一颗心毫无止息,继续地痛楚下去。
就让我继续下去。
我用掌心遮住她的眼睛,柔软清凉皮肤下微微转动的眼球像一种妖异的卵生生物,腼腆而执拗地酝酿着某些危险。
薇葛,她给我的伤痛从来都不留余地。
她断续的呻吟和娇媚的喘息在我耳畔回荡,女孩纤细的手指痉挛着刺进我的背,抓出深深血痕。
我吻着她的嘴唇,努力想要抹去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那种脆弱而令人不安的笑,几乎令我恐惧。
她会取笑我吧,倘若她知道我这一瞬间的心情。
她会大笑着嘲讽我,不是么。
薇葛,薇葛啊,难道我们能够给予彼此的,只有痛,只有痛么?
那简直已经是一种诅咒,能用什么破除。
我只想抱紧她,紧一点再紧一点,生生世世这样将她禁锢在我臂弯中,不放手。
如果要痛,那就痛吧。
不痛的爱恋淡而无味。
我着魔般束缚着她,亲吻着她,我早已不在乎结果。
我们究竟有没有结果。
我只想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纵然灰飞烟灭,亦是心甘情愿。
镜裂
—bartholow—
寂寂夏花,悠悠秋叶,若不能生生死死随人愿,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也不过是伴她看尽韶华,数西风叶下。
1834年,有一个夜晚雨色深浓,不可辨认。
改朝换代并未给巴黎带来任何本质的更替。
奢靡与优雅,宁静与芳香。
一个统治对吸血鬼而言毫无意义,热月,雾月,拿破仑,波旁,七月王朝,或者任何一个名字,占有了这个国家,属于我的都不会被改变。
这个世界不是我的,也不是他们的。
我和人类的不同在于,他们是时光的匆匆过客,而我是端坐在岁月的厅堂之中享受永远不会停歇的下午茶的那种怪物。
我去了那个在巴黎享有盛名的女子的沙龙。
那是一个巧合。
六十四年前,我在那间优雅精致的会客室里见到的,是另外一些人。
保有这样的记忆对我而言是一种无奈,也是一种消遣。
我得到的不会比我失去的更多。
我推开那扇门的时候,并未料想到她将会给我带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