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一缕头发碎开后掉到了地上,死亡短暂地笼罩我,又飞快地流走了,原本绑在我手臂上的短刃出现在Reborn手中,将他的手指割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从我登上天台就开始编织的幻境没有骗过顶级杀手的直觉:这只野兽甚至不靠眼睛来判断,他玄而又玄的第六感比最会玩弄权势的女人还要恐怖。
曾经几次我还没有意识到时,他的子弹已打穿了远处窥探之人的喉咙,当我问他怎么发现敌人的时候,他回以我疑惑的眼神。
那时候我就知道不要轻易和他为敌。
现在,我抹了抹脸,擦面而过的子弹带来的热度在皮肤上挥之不去。
“真不客气啊。
要是把我打死了怎么办?”
他说:“那么,你也一定会拉着我一起死?”
“倒也还没到那个地步,”
我说,“太不划算了。
我的命很贵。”
他无意和我争论谁的命更贵这种无聊的问题,哼笑一声把刀扔回给了我。
不知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布置,他身后破开一个洞,杀手往后一步踏进去,机关缓缓关闭,他和我眨了眨眼,意思分明是“明天见”
。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消失,半晌爬起来,狠狠地锤了锤地板。
太恨了。
并盛町明明是我千挑万选出来的养老圣地,沢田纲吉为什么要生在这里,引来了这等豺狼?
他就不能生在京都、北海道、九州——之类的地方吗?
真是生错了地方!
·
放学后,我婉拒了山本武的邀约,倒是有些惊讶:今天的值日生不是沢田纲吉,一个神情困倦地男生正在见缝插针地把离开了的人的椅子摆起来。
说起来,昨天沢田纲吉是怎么处理了那个小怪呢?今天印象里那人好像请假了?——啊,好吧。
沢田君原来也有些处理现场的天赋。
我耸了耸肩膀离开,在踏出校门时隐约听到了“光头”
“不可思议”
的字样,随后走上熟悉的街道。
在路过便利店时,想起来最新一期的《不可思议命案》已经发行了,便一个拐步走了进去。
《不可思议命案》是一本小众刊,被售货员放在货架的偏僻角落里。
我走过去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站了一个人,但他翻看的是旁边的《月刊世界之谜与不可思议》。
“麻烦让下,”
我说。
他头也没抬,为我让了一步,我瞥了一眼他手上的内容,发现我居然正好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