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抱怨的口吻道:“就算世界爆炸了,你也好回横滨一趟吧?意大利又不是你家,你待在那边做什么?”
他似乎没意识到我是十年前的“我”
,滔滔不绝地向我吐露信息:“彭格列小鬼们现在没空顾及你吧?你本来也不是他们的人,何苦掺进这盘棋呢?”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淡,却好像还笑着的:“反正他们首领都死了,不是吗?”
我捏紧了电话,颇有隔着电波往他脸上揍一拳的冲动:“彭格列真的死了?”
“我怎么知道?八成死了吧。
哼,死人倒是能把你留在身边,好算计。”
他叽里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简直不知所谓。
我打断他,问他是不是刚才上吊不小心抽到了后脑勺变成了傻子。
他诶诶作声道:“别生气,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嘛。
友情提示,要回日本的话就来找我——别去找你那个废物手下,他可是随时会把你卖掉噢~”
他轻快地说着,我越听越不高兴。
这人尽说让我不高兴的事——佐藤拾也是不是废物我当然清楚、可他这么说不是打我的脸是什么?
我硬邦邦地说:“不劳你操心。”
“咔嗒”
地把电话挂了。
他未卜先知似的,同时发来了一条短信:“好吧。
说实话。
三个月前你消失了。”
“……”
佐藤拾也的号码被标记为“诈骗号码”
,我犹豫再三,没有拨打,而是依次拨了伏黑甚尔、Reborn、山本武的电话。
毫无意外地没有拨通,冰冷的女声通知我这三个号码都注销了。
考虑到我之前让他去给五条悟颜色看看,伏黑甚尔可能已经去天堂了,不划入考虑范围;Reborn没有留存时间超过三个月的电话,一般想要找到他得通过特定的据点来联络,当然,他能背下我的联系方式;山本武的号码是一次午饭时我们交换的,但我不抱希望,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了。
最后我怀着希望拨通了沢田纲吉的电话。
电话没有被挂断,也没有被接起,过了十多秒,就像在给一个虚无的身份通讯一样,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
啧。
我随手扔掉钱包,用剩下几张纸币在街头的服装店里买了件外套,最后开始查前往西西里的车程和时间。
随着时间流逝,意大利的夜晚悄然降临。
街上的行人面色明显严肃起来,加快了脚步,咖啡店老板说最近意大利不太平,我隐约听到街头的枪声,女人和男人压抑的尖叫沉闷地在墙壁间弹跳,路灯的模糊光影笼罩着我,我等待即将到来的列车。
忽然,有人靠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