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蘑菇,有缘再会。”
雍盛不依不饶,深谙先下手为强和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啪地攥住男子小臂:“我瞧咱们挺有缘,隔日不如撞日,这就先会着,幕先生……”
“诶,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人怎么如此蛮横不知礼数?”
缃荷很是不满,抬腕要去拂雍盛的手,心下颤抖。
天爷啊,上一个敢这么对先生动手动脚的兄弟坟头草都老高了。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幕先生这时也终于有了点像样的反应,他缓抬手,阻止了缃荷的动作,任由雍盛攥着他的手臂带他偏过身。
他垂眸。
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隐在淡淡月色下,幽暗深邃,亮得惊人,如被冷泉涤荡过。
雍盛被他盯得发毛,一根根松开手指,摸着鼻子讪讪赔笑:“在下一时情急,唐突了,还请先生万勿见怪。”
姓幕的没说话,仍是默默瞧着他。
这就生气了?
雍盛心里打鼓。
偏此人个头比他高,垂眸盯住人时,那诡异的压迫感……
简直绝了。
比他这个正牌皇帝威势还足。
雍盛没来由地怂了,投降般举起双手,郑重道:“我没有恶意,真的。
而且我还手无缚鸡之力,咳咳咳,看,我一旦咳起来没个三天三夜停不住,你总不能跟一名身患不治之症的病人一般计较吧?”
怀禄:……
没眼看了真的!
姓幕的还是不说话,只是这次不再盯着他的眼睛,而是下移至唇。
雍盛感受到他视线的落点,下意识抿了抿嘴巴,困惑道:“我这里沾到什么了吗?”
幕先生的眉头微妙地轻抬。
“先生擅唇读。”
缃荷真的忍不下去,解释起来又是那副熟悉的“你究竟是哪个村儿里来的乡巴佬”
表情,“你难道不知道先生乃天聋地哑吗?”
音量大到能把雍盛震成继发性聋哑。
“?”
这个雍盛还真不知道。
他扭头用眼神询问怀禄,怀禄小鸡啄米样地朝他疯狂点头。
雍盛有点懵,眼里瞬间流露出对此人身残志坚的怜悯,同时也有一丝丝的怀疑,指着姓幕的——
“他真的既听不见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