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峙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骤然间被美色烫到,又将目光收回去,声音闷闷的:“有点晕。”
他安静的,像纪渊渟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那只棕色小熊。
纪渊渟不大清楚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的眉眼是冷淡孤傲的美,像无法亵渎触碰的玉兰,薄唇清淡。
酒劲上头,淡淡的绯色蔓延在他的脸颊上,将冷白的皮肤沾染上玫瑰似的奢靡。
更谈他的目光柔和,全心全意,将冷冽的气质与酒精、思念的炽热揉杂在一起,宛若休眠状态下的火山。
岳峙有点不敢抬眼看他了。
想当年……他被纪渊渟这张脸迷得晕头转向,真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笑一笑都能让他开心好久。
可眼下。
纪渊渟伸手就要扶他起来,温热的手指触碰到岳峙的手腕,指腹贴在腕骨的脉搏处。
一下下的,摩挲他的心跳。
“我扶你,”
纪渊渟哄道,“跟我上车,好不好?”
“不好。”
岳峙理直气壮地拒绝他。
大坏蛋。
纪渊渟被他逗笑了,温和又无奈。
他握紧岳峙的手腕,揽住他的腰将他拽起来,语气威胁:“如果不介意我在大街上抱你的话,可以试试看。”
这事儿,岳峙更不情愿。
他觉得纪渊渟这疯子能做出来。
“我衣服脏,”
岳峙挣扎了一下,试图离他远一点,不过他的理由是真心的,“有灰,别靠这么近。”
说着,他含糊地嘟囔道:“虽然是今天新换的。”
“说过很多次了,”
纪渊渟的胳膊环在他的腰上,愉悦地汲取他温热的体温,语气认真,“我不嫌你。”
“衣服脏了可以洗,”
纪渊渟握紧他的胳膊,声音放低,“可你丢了呢,我找不到。”
岳峙瞬间沉默了。
“今天不想和我坐一起也是因为衣服脏吗?”
纪渊渟扶着他走向车门,难得话多地逗弄他。
“那不是。”
岳峙语气硬邦邦地回答他。
他的脸色红红的,呼吸绵长温热,找了七年的,鲜活的生命与躯体,就在纪渊渟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