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我打了十年。
后来又花了十三年才走到这一步。
整整二十三年,比你小子现在活的都长。
你要是留在我身边,我还能随时指点你,何时该动、何时该静,不敢说帮你节省多少时间,至少不会让你走上我走过的岔路。”
洪尘沉默下来。
洪震南也静静等着。
许久。
洪尘的面色从思索转向坚定,他一抱拳,掷地有声。
“师父,弟子虽身如尘埃,却也知国仇家恨。
功夫,也称之为国术。
所谓国术,国在先,术在后。
我既已跟随您左右学习并精通了术,那自然也不能忘了为首的‘国’字。
况且,我常听人说,做人做事,讲究念头通达。
我既然有了些许能力,又有了报国仇的想法,若想而不动、知而不行,将来恐怕难以静心。
再则,我也并非鲁莽之辈,虽说要远渡而去,但也不是立刻就走,起码我还要提前学习一下语言,以便将来融入其中,更好行杀伐之事。
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我就会回来,不会耽搁太多时间。
期间也必定不忘书信相联,还请师父放心。”
话毕,洪尘深深拜下。
太师椅上,洪震南搭在扶手上的双手也听得微微一颤,其额头更有一根青筋随之突起。
这并不是怒。
反而是喜。
嘭!
洪震南猛一拍桌,如虎的身躯站立起来。
“行!
我同意!
不过,有一句话我要你牢牢地把它记在脑子里。”
洪尘骤然起身,喜形于色,“师父您说。”
洪震南上前,伸手摸着洪尘的头顶,他的大肚子也几乎顶到洪尘的腹部。
“你不是身如尘埃,在我眼里,你的命,比所有鬼子的命加起来都重要。
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来,现在杀不了的,等你以后变强了,轻而易举就能杀,要是还不行,你写信来,我陪你一起去杀!
记住没有?!”
千言万语,不过“安全”
二字。
感受着头顶的手掌,过去七年的陪伴、教导、关心和日日夜夜的点点滴滴顷刻间涌上心头。
洪尘顿时垂下头颅,不愿暴露自己拿蓦然泛红的眼眶。
“是,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