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对象是谁,这种场合下,自己的确是不适合进去了。
余初正考虑是走过去把早点放门外,还是直接扭头回去比较好,就听见争吵声音中,出现了自己的名字。
“封肃,你把余初带走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吗”
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几步,封肃压低的声音也清晰的传来。
“是,当年你的确什么都没有说,就连她爬上楼顶了,你们也是冷眼旁观,一句话都没有开口,你们联合冷暴力,不就盼着她能从楼上跳下去么”
“你血口喷人”
“怎么想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当年的记忆太过模糊。
余初只记得那天的风有些凉,她坐在楼顶,长发散开,糊了半脸。
她曾经熟识的那群人正站在楼底,抬起头着她。
可能是风的声音太大,她一句话也没有听见。
也可能,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不过,也不怪他们。
余初半蹲在地上,将打包好的早点放在地上,双手抱膝,盯着地板砖。
可能要下雨了,地板砖的缝隙里,密密麻麻的蚂蚁蜿蜒成一道不规则的曲线,正在搬家。
有细小的食物残渣,在黑色的蚂蚁洪流上下浮动。
她从早餐袋里拿出一个汤包,自己先咬了一口,在剩下的部分里,掰出一小块,扔在了地板上。
里面的争吵,开始进一步升级。
“现在国师失踪,京城动荡诡谲,鸽者一名也联系不上,自由人也不知去向,我们甚至连里面发生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女人基本失去了理智,声音颤抖着,有些歇斯底里“谭宪也被捕了,生死不明封肃,你还不明白吗,那边已经变天了”
封肃冷笑“即使古代区变天了又如何驻地四大区,有两个区正在连夜商讨对策,你为什么偏偏要拉上余初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已经从一线退役了。”
“她欠我们的”
余初手中最后一点包子屑都落在了地上,蚂蚁们一拥而上,将包子屑团团围住,眨眼间汇入了运输洪流之中。
她拍了拍手上的残屑,不再听里面的争吵,拎着早餐起身,走到了走廊的另一头。
在拐角的地方站好,听到争吵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紧接着是门打开的声音,有脚步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步伐虚浮,踉踉跄跄的消失在了走廊里。
余初从死角的地方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封肃的门是虚掩的,余初在门口停顿了片刻,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似乎还残留着硝烟战火的味道,几把椅子东倒西歪,杯子的碎片到处都是,沙发套一角脱落,露出沙发灰色的内胆来。
烟灰缸半扣在桌子上,被茶水浸透。
某人坐在沙发上,穿着一套灰色的休闲服,大概是刚洗完澡,短发都是濡湿的。
一张雌雄莫辩的脸彻底黑着,听见开门的动静,抬眼瞬间,布满血丝的眼里冷意凛然。
余初扶正倒了椅子,捡起扔在地上的抱枕,将手中的早点放在茶几上,仿佛没有隔门旁听这场风波,语气随意“肃美人,我刚从医院出来,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
封肃“嗯。”
他手里捏着一支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还是余怒未消,手腕还微微颤抖着。
另一只手握着只塑料打火机,点了半天,也没有点起烟来。
余初走上前几步,将封肃嘴里的没点着的烟给抽了,顺手把他的打火机也一并接了过来,扔到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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