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兰亭舟除了年轻一些,长得好看一些,余下哪一点能与摄政王相比?等你去了京都就知道,别说区区一个举人,就是进士,那也满大街都是,一点不稀罕。”
“摄政王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仅此一人。
小姐,你可别再犯糊涂。
若再出什么事,连夫人都保不住你了。”
张嬷嬷留下白玉生肌膏走了。
吴馨坐在梳妆台前,不停地将丝绢在手中揉来扯去,似恨不能扯烂成渣。
“琴音,你去城北找麻子李,让他想办法弄死甘采儿!”
琴音一惊:“小姐,你要做什么?”
吴馨手里养着一帮混混,这是吴馨的秘密,只有琴音知道。
牛四便是其中之一,麻子李也是。
这群混混平日里正事不做,长期偷鸡摸狗,欺负弱小,讹人钱财。
吴馨偶然一个机会结识了这些人,此后每月都会给他们一些钱,养着他们,偶尔让他们办些事。
“我咽不下这口气!”
吴馨眼里的怨恨,厚重得似要化为实质,琴音暗自心惊,小姐这么恨毒扭曲,怕不是魔怔了。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琴音轻声劝着
“就算甘采儿真死了,你嫁兰公子也是无望。
莫说兰家同不同意,便是老爷夫人那里,就过不去。”
“她死了,事情总有转机。”
吴馨阴恻恻地道,“更何况,我还有黄庭海这张牌。
黄兰香让甘采儿逼死了,他会更恨兰亭舟的。”
“小姐,你何必执着于兰公子?就算你不想去摄政王府,也看不上黄公子,那旦州的青年才俊还有许多呀。”
琴音苦口婆心地劝。
“啪!”
地一声脆响。
吴馨扬手一挥,一记耳光重重扇在琴音脸上。
“你这贱蹄子,现在我的说话连你都不听了?你要再不去,信不信我明儿就让人伢子把你卖到窑子里去!”
琴音抚着红肿的脸,不敢再多说一句,低着头出去了。
她跟吴馨这么久,深知吴馨绝不是在吓唬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真的会这么做。
吴馨的温婉娴淑,都是在外人前的假象,刻薄寡恩,喜怒无常,心思狠毒,才是真正的她。
琴音走后,屋内“哗啦啦”
一阵脆响,吴馨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全摔在地,唏哩哗啦地滚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