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一看,竟是眼前树根出了问题——只见那粗根翻了个身,与原先的土错位一寸,深烙一条游走的印迹。
树根抽动时,刚好绊倒了一步之遥的万苦辞,他趔趄一把,慌忙正身:“……”
着急探看藤根,再成冤大头的望枯:“……”
二人皆是,好事千里难寻,怪事日寻上门来。
休忘尘神色一凛,大步行去,掠过心惊胆寒的万苦辞,屈膝擒着望枯的下巴:“张嘴看看?”
望枯腮帮子任他捏得疼,瞪着圆目:“……我为何要听你的?”
休忘尘沉下脸,更使蛮劲:“望枯,听话。”
他声一起,望枯又被夺了心智,浑身无力,只得眼睁睁看他牵着自己那绑在身上却看不见的线,再当人偶摆弄。
挤在后头的苍寸见得此景,凭肉身当车,横冲好几个皮糙的修士,叉腰而出。
“休忘……呸!
休宗主你个为老不……呸!
你个动手动脚的登徒……呸!”
苍寸急得要给自己扇两巴掌不可,又往身后寻帮工挤眉弄眼,“清绝!
我们师妹受了伤!
还不赶紧尽师兄之责?休宗主日理万机,别让他抢了你我的差事儿!”
路清绝正有此意,席咛却先他一步站出,冷若冰霜。
席咛欠身:“席咛恳请师尊高抬贵手。”
“席咛,为师没你想得那样坏。”
休忘尘无奈摇头,一个二个不听话,怨不得人,唯怨自己教导无方。
只见,他一手端着望枯的后颈,一手捧起她脸,虎口嵌入下颌。
休忘尘的指节比寻常人还要粗壮一圈,这是剑圣应领之务,拇指顺势撬开她的唇与贝齿,却往口中搅弄。
望枯垂头受着:“咳咳……”
路清绝忍无可忍,拔剑相向:“当众戏耍姑娘的都是地痞流氓!
休宗主虽贵为仙尊,但若还敢妄为!
我路清绝就是今日死在此地,也要替天行道!”
而休忘尘只是抹了把望枯齿上的血后,就将灵力渡入。
想来也是,这么些人为望枯用灵力疗伤都不可,独独休忘尘可——那原先错乱的根,也转而复归原位,再起微澜。
本都置之度外的万苦辞,又被绊了一跤:“……”
他莫不是碰到个天煞孤星。
休忘尘拿帕子擦净了手,这才将暂且没了骨头的人儿扶起身来,语带埋怨,却连哄带夸,几分爱怜:“平日伤着无妨,但不可不治,也不需你做些什么,唤一声休宗主,甚至是‘休忘尘’,我自会把心窝子也掏出来……你啊,何时知道开口求求人,何时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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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那一口摇摇欲坠的牙好了,身子站定时,无名线斩断,原先这菟丝花一般的身子,顿时有了立足之力。
休忘尘这才有心分暇到路清绝头上:“休某自认不是好人,却也不认此个地痞流氓的称道,不过,晚生的肺腑之言可取,休某就此受教了。”
苍寸当了这回昧着良心的恶心人:“哎哟,清绝,你护师妹心切也不能错怪休宗主呀,快把剑收了,莫要旁人以为我们是打打杀杀的坏人呢……休宗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便替师妹,谢过您了。”
他想,若是休忘尘还不领情,就演一出扇个巴掌赏颗枣的戏码——要知道,休忘尘可不敢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