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坐姿板正,眼下却微不可闻蹙眉:“望枯,你的伤。”
四下俱静,众人随她指点,视线汇去她颈上三道遮不去的疤。
挽莜气急:“也是赖我,一时演过头了!
对不住对不住!”
白缰:“望枯并未怪你,倒不妨想想法子……如今已有七人用魔气为她疗愈,为何仍是好不了呢?”
七日过去,伤处结上血痂,愈合了个大概,望枯却不敢轻易挠痒。
若用布匹遮挡,又怕闷出问题。
而魔界远隔千山外,久埋无边地底,万苦辞出了名的事不关己,早已断了人间的是是非非。
望枯:“无须挂齿,但我也有话想问挽莜。
宫中那么多人,他未必谁都记得,若人人都不愿走,他也强求不得,为何你要如此急功近利呢?”
“你还真是问到点上了,”
挽莜连连点头,“魔界今时动荡不安,我更无多的性命任我挥霍了,不论逃去哪儿,都不如留于万苦辞身旁稳当。”
望枯随棺漂泊四个月,落户三旬,“挨家挨户”
串门之际,此屋耳房的塌还未捂热,就被唤去旁处。
她们各个紧握居安思危的要领,而“最危险之地,既最安全之地”
才为话矛的重头戏。
望枯不由问:“魔界为何会动荡不安?”
苗狸推开窗,任由雨水衣襟:“艳阳降下一月之久,自然会冲淡了太多魔灵与邪祟,致使魔界危在旦夕。”
失危丢了瓜子壳:“非但如此,万苦辞这厮知晓错了么?那是半点不知!
万象园时,他却对苗狸的不解视若无物!
一心只管他想行之事!”
望枯:“如此……”
自当是求人不如求己。
挽莜起身关窗,喧嚣度外:“如此,今日将诸位召集在此,为的是明日一起去无垠集看看。
记着,我们的命,只有我们自己救的了。”
……
常闻深宫吃人。
好人能成疯子,疯子能成痴儿。
痴儿到了终,便不会被人算计去腹里。
明面衣食无忧到底,但鳏寡孤独也尝了个遍。
望枯才不过三旬零一日就熬不住了。
白墙外的天,湛蓝无垠。
过了最后一个石桥洞,苗狸从织骨棺探出头:“你这棺材不错,哪儿买的?无垠集还是人间?”
望枯:“都不是,仙界来的。”
几人面面厮觑,失危最是惊惧:“闷声这么些天,竟来头这么大呢?”
望枯欲言又止:“……做错事了而已。”
无垠集与游风城极为相似,以各商铺为星,布在周遭一圈;以烽火台当月,捧在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