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州上下念他良善至此,三代哀悼,遍地都是为他修缮的庙宇。
可风浮濯为人谦卑,不留传迹,当年原委已不得而知。
而在仙界,是因独坐不活生灵的空桑山整整三百年而被广为人知。
旁人吃苦是迫于生计,他吃苦却是其心往之。
他坚信佛护苍生,肩扛济世重任,慰一亡灵,便攒一功德与修为,不论恶与善,皆以常心待之——真乃千古第一人。
纵有天劫缠身,但飞升已是临门一脚。
风浮濯忽而起身,幽幽回望一眼,无与相仿,他自清玉,也不过绝尘而去。
只叫外人知晓何为四大皆空。
风浮濯走就走了,望枯身为不堪一击的枯藤,被他余下的风吹得向后跌倒,却不忘连滚抬臂看伤口。
血与沙砾混为一谈,反复查看都确信为糜肉一处。
“……”
望枯大失所望。
既然这佛修能抚伤,怎么治不了她的。
要知道,这世道,穷人连病都看不起。
何所似阔步向前,展开扇子挡在望枯身前:”
桑宗主,倦空君天劫当,稍有差池,都将毁于一旦,何况他也是秉公行事,总不能放着枯藤恶妖不管,管良善君子罢。”
他又合扇遥指:“我们四人对付她一个,总不会让她跑了不成?”
望枯无辜眨眼,反过来为他慷慨解囊:“风一吹我就跑了,宗主们不妨试试将我双腿打断,兴许就不会了?”
何所似口水呛声:“我等可为正人君子,岂会、岂会用这下三滥的法子!”
襄泛也吓得够呛,扭头对顾山来问:“你们妖怪都这样猖狂?”
顾山来的脸极是阴沉,往事不堪回:“……与我无关。”
望枯又计上心头,摆作一副憨态可掬的纯良模子道:“那宗主们用银两收买我也成。”
这便有钱找郎中疗伤了——若只是依傍那枯身的自愈能力……少说要等到下个百年才是。
何所似一言难尽:“……这妖怪到底安的什么心?”
顾山来思忖再三,狐疑道:“倦空君出手,从未有差池,为何此妖不可治愈?”
他略有所思,细嗅两回,忽而轻步迈入望枯屈身的花轿里外捣鼓,竟翻出一物。
此符纸从中断裂,却用深红血迹画的符,久埋泥泞,也未有风化。
顾山来模样严峻:“果真……缚灵咒、雷锁链、连着一起合葬的花轿,通通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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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泛急火攻心:“她是如何带着这些东西一并逃来皇宫的!”
桑落难得静气:“当初封棺时,是注入了诸位仙尊的灵力,尸身、花轿也都和棺材一并钉死了,这邪祟要逃,也只能这么逃。”
邪祟无实身,逃出之际也要寻个至阴凡人身,或是至阴物什,才能这样作乱。
可究竟此地埋着何物,才让她能这般堂而皇之地藏于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