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却恰恰相反,叶子常春,就急哄哄地飘荡厚雪,以至于难堪重负,恍惚掉光了。
放眼看去,了无人烟,更无流年书屋再为望枯降落身前。
她御剑飞往那屹立不倒的空中蜃楼,疾驰两丈,退回一丈。
如此千辛万苦,可算摸到了流年书屋的大门。
望枯单手叩门三下,“咚咚”
——屋中有往来跫音,却无人响应。
又拍几下,狂风大作,望枯搂紧席咛,死死握住门把手。
风雪像是略过她,想找流年书屋大门的麻烦。
高门猛烈张弛,望枯又要牵挂席咛,又要提防不被这风战胜,便吹红了脸。
适时,后方门大开,望枯受不了风的冲劲,一头栽上木地上翻滚两圈,又眼冒金星。
幸好穿得厚实,才没让颅顶开瓢。
望枯颤颤巍巍地起身:“……”
谁人摇头说一句风凉话,又顺手用灵力关上大门:“哪个头铁的,赶在今日来了流年书屋!
晓宗主病了,负卿宗上下都忙着照料她呢,恕不接客。
只是来得此地的确不易,你若太冷,烘暖身子再走,也不迟。”
望枯定睛一看:“无名师姐?”
无名稍怔:“你记得我?噢——想起来了,上劫峰望枯。
你这衣裳好生别致,险些以为哪个穷困潦倒的外门弟子,眼拙了,没事儿罢?”
望枯通红的鼻头因拥来暖乡,而复反寻常,她将席咛也拖去墙边,拨开大氅探个鼻息:“还好无事……无名师姐,晓宗主如何了?我本想借药浴一用的,今日不行吗?”
无名左右打量:“遥指峰的席咛?这模样倒是少见,下这样大的雪,还有人寻她麻烦?”
望枯:“并未,席咛师姐是自己冻伤的。”
无名哂笑:“不懂不懂,我也懒得问,师尊慷慨,从不计较药物多名贵,女子想用就给。
但席咛是你要救的人,哪怕师尊再看重你,我的规矩也不会乱——外宗门不好介入她人之命,你只需自己想法子。”
望枯:“那是自然。”
无名:“你往此处直走,若是撞见屏风,每摇动一片,屏风上都会幻化出一朵花,共有六十种。
屏风愿意给你展露什么,就是什么,挑不得的。
进去就会有汤池和草药柜,你需自行调配药浴方子,还有,箐峡的池水稀缺,莫要浪费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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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枯已背着席咛跑没影儿了:“明白!
多谢无名师姐!
待我打点好席咛师姐,这就来看晓宗主!”
今日屏风映显的,是蜀葵。
望枯入室,有蜀葵香远益清,浓雾滚滚,地上常有水渍,像铺满新泥,惹人脚下打滑。
陈设之物与先前大差不差,手伸进水池里拨弄一二,试个水温,却比望枯上次来的,还要烫上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