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枯这次得以看清了自己的剑气。
裹着叶的双缠藤,好似开了点点黄花,细而不幼。
可惜太温良,断不了那人的耳后。
望枯手腕一转:“并非收不住剑,这回也是有意为之。”
“什、什么。”
“你明知不可动武!
为何还要如此!”
“这不是动武,”
望枯一缕打垂得恰到好处,雨打剑上,冷光毕露,“只是挑衅。”
总说美人与雨,共绘诗画。
可若是,没了伞呢?
……
剑拔弩张的气焰刚燃起一瞬,又被雨水浇灭,常升孤烟。
“……今日还有要事!
来日再找你算账!”
“是啊!
不跟她一般见识!”
“走走走!
救鬼要紧!”
望枯努嘴,剑也黯然:“……”
话本总说,男子睚眦必报,激不得的。
初一唾骂,等不到十五就能归还骂声;花出去五枚铜钱,恨不得讨回五两银子;今日拔剑相向,就要提防能否活过此夜。
望枯好不容易生了剑气,还想趁此机会摸清缘由呢——
可惜是骗人的。
她往回走去,说是救鬼,却不问鬼的意愿,尽是那喧宾夺主的作派。
古琴为雅乐,再想高山流水觅知音,奈何过往游魂应是清贫之子,不懂琴律;胡舞为宴礼,豪情万丈,心灵神往,游魂见了难免有艳羡。
至于丧礼,繁华落幕后,终抵不过一块题字碑文——名与尸身,皆在何方?
修士怡然,未必不是出于好心。
但观者困守其中,是庸人自扰。
望枯若是鬼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载歌载舞,难免徒增烦忧。
绿茵丛中过断剑——剑气骤起。
但剑气不会无端生出,望枯手心滚烫,好似在替她叫嚣着一股狠劲。
她试着举剑,那悒悒不乐的魂也翩翩而来,不自觉紧盯这抹盎然的绿。
好似再说:春在何处,此心与乡共在此方。
望枯郑重其事:“你想活吗?”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