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眼眶拧出红润,落了两滴咸泪,便扭着腰往折返回去,兴师问罪。
“殿下!
您要将我等遣散了,莫非是要立外头这个女子为后么?”
——好戏上演。
望枯想不通透:“……”
这狐狸姑娘方才还威风凛凛的,何必这样委屈自己,转而对男子投怀送抱呢?
万苦辞一面惦念出入平安,一面又要推开这往自己肩上粘的狗皮膏药,听她难为听的讨伐,更是叫汗水起了厚厚一层:“……”
可当惊鸿一瞥,让那望枯撞入眼中。
他一口陈年血,卡于喉头——
挽莜与望枯,一连两个晦气货色相撞,当真是要了他的老命。
挽莜泫泪仰头:“殿下……臣妾究竟做错了何事,需得您这样惩戒……看着她人金棺藏娇,比叫我死了还痛心。”
望枯暗自指正:“……”
——我跟着续兰学过,金屋藏娇才为真。
但既是说她,哪是柔情似水的娇娇儿,硬要异形出不同的意境,说是金屋藏“枯”
更为妥当。
万苦辞沉顿摇头:“……”
——这天底下,哪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挽莜见他面若死灰,以为歪打正着,铁了心要兴风作浪。
她一举跳湖,但手劲极大,就“顺道”
将望枯晃荡不平的棺材舟也扯弯了身,害她咕咚落池:“既然殿下都不爱我了!
那臣妾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望枯怔愣而不恼,飘去她跟前:“狐狸姑娘,你抱着我的身就不会沉下去了……但姑娘个头比我高,直起腿便可站在水里。”
挽莜屈起的膝竟被如此拆穿:“……”
万苦辞强忍笑,却蹲在岸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声色凄冷:“你当狐狸几百年,妖怪几百年,如今想死也不易……不如,我便好心送你一程?”
挽莜:“……”
她要的当然不是这些。
挽莜急中生智,一把将还在前头小心护着她的“冤大头”
望枯,劫掠而来,五根纤细的指节间,生长出锐利之狠、刀锋之快的兽爪。
她按在望枯喉头,业已渗出血:“万苦尊殿下!
您这样寡义!
挽莜已无话可说!
但也休怪挽莜带走您的新欢了!”
望枯偏头提醒:“挽莜姑娘,这里并非我的要害之处,但我也不知何处为要害。
你只需明白,我相当难杀就是了。”
挽莜:“……”
……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