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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一小时前，方丈院。

堂院里，裴河宴伏案默写书，一则默完，准备再起笔时，过云瞥一，叫他：“过。”

裴河宴搁下毛笔，收起书，进屋供到佛龛前，用香坛三足轻轻压。

过云就靠在悬窗旁罗汉木榻上，用刮刀轻轻地刮着一截一寸长沉香。

香落入银垫中，逐渐堆积。

他拿起一旁香勺踢了踢，均匀铺，再用竹夹夹起银垫放入熏香炉内。

预热过品香炉，过片刻，就将沉香韵味烘热出炉，与寺庙里香味融到一处。

裴河宴在佛龛前蒲团上坐定，伸手理了理玄长袍。

过云允许他出家，可他从小在梵音寺长大，弟子除了颜同，样式和材质都与师兄弟们一样。

可即便如此，他存在也十分另类。

少年时，师兄们虽对他照顾加，可因修行路同，大部分时间大家各忙各。

只觉悟，去哪都会领着他。

佛堂供着拂宴法师塑像，师父一要点三次清香，每隔三要换一次新鲜水果贡品。

觉悟负责给佛堂塑像掸尘，去，都差使裴河宴给他拿一个放在最底下鲜桃。

寺庙里生活很清贫，一盘水果供数从过五个。

取走一个，即便最底下也分外显，在裴河宴看，啻于掩耳盗铃。

况且……

“什每次都要让拿？”

觉悟答：“你真正出家，即便违戒了佛祖也会罚你。”

他年少时找背锅就找得理所当然了。

佛堂临山靠崖，种了许多松树。

寺里僧对常寺庙里小动物都十分友好，驱赶，更会伤害。

所以丢点水果小物件，在里很寻常。

直到一天，两被抓了个现行，一并跪在了方丈院里佛龛前反省忏悔。

个地方，对他和觉悟而言，少年时禁屋，愿轻易踏足地方。

可一晃十多年过去，佛龛前烟味竟成了他最时常想起味道。

“想什，都走神了？”

过云问道。

裴河宴头，只抬看了看佛龛里佛像，答：“看到师兄字，想起们两许久一起跪在了。”

过云笑了笑，叹道：“你俩要一起跪在，得触犯多大戒规？”

“偷吃贡品够吗？”

“那小时候错误，你都三十了，难成要去犯同样错？”

过云捻着佛珠，似所指：“你会重蹈覆辙，觉悟也。”

裴河宴但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