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问萦推门而出的瞬间,曲藿抬起头看向他,语调如常。
昨晚的经历让问萦心有余悸,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曲藿的目光。
可早已醒酒的曲藿,不会再用带着侵略性的视线持续地注视他。
也不会跟在他身后,患得患失地讨要承诺。
曲藿打过招呼便低下头,整理着问萦用过的西装领带。
“.....早。”
见他这样,问萦反倒觉得憋闷。
昨天晚上非要黏着他,早上倒是把所有事忘个干净,又客客气气起来。
他倒宁愿曲藿记得些什么,这样不自在的就不止是他。
真讨厌。
在曲藿看不见的角度,问萦磨了磨后槽牙。
“我有事要出去趟。”
他看都没看曲藿,拿起靠在曲藿身上的,自己的背包:“等会楼下见。”
背包侧面的水壶,已经在问萦不知道的时候灌满热水。
“好,注意安全。”
曲藿的语调放缓,“我等会去找你。”
心思散乱的问萦没注意到,自己的话有些赌气成分。
也没注意到曲藿这句大白天冒出的“注意安全”
,已经超出对朋友的关心范畴。
“走了。”
问萦轻合上屋门。
落锁的声音传来,曲藿不紧不慢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他将两件叠得齐整的西装平放在桌上,手指划过白衬衫的袖口。
他捡起问萦因为走得匆忙,落在沙发缝里的房卡。
随后,曲藿走到了洗手台前。
冰冷的水从笼头倾泻而出,又被曲藿拍在脸上。
水滴顺着碎发落下,顺着脸颊流向脖颈。
不知哪处皮肉被半尖的犬齿咬破,嘴里弥散开淡淡的血腥味,曲藿却像是感觉不到痛。
想到问萦近乎是落荒而逃的态度,他冷静的伪装彻底分崩离析。
对上镜子里自己晦暗不明的视线,黑发少年捂着剧烈起伏的胸膛大口喘气。
水声渐渐停止。
曲藿抬起头,神色已经恢复如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