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自己力气也没什么认知。
锤完就没当回事了。
车子拐过陌生的路,进入新的市区,金菲雪仰望着高楼上的明灯,才真正意识到她记忆里的家早就不复存在。
甚至具体的楼层和门牌号还是她偷偷打听的。
程南柯将车停在楼下的路边,他开门将那些礼物交给金菲雪,上下打量她,替她理了理衣摆,最后目送她走向楼层。
“你不和我一起吗?”
金菲雪拎着那些东西,扭头看他,其实她也不想程南柯和自己一起,但是程南柯不在,她又不敢独自去面对。
与亲人相聚的时间应该不希望被外人打扰。
程南柯明白她应该有很多话和家里人说,于是不想打扰。
“去吧。”
程南柯看她。
“那你,在楼下等我。”
金菲雪走在雪地里,步伐缓慢。
“嗯,等你。”
程南柯望着她的背影。
>>
看她走进电梯里后身影消失不见。
金菲雪四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走在不熟悉的走廊里,仰头看着一个个门牌号才确定自己没有找错,手上礼盒沉重得都有些勒手腕了,她的心也越来越紧张忐忑。
她祈祷开门的会是母亲。
门铃按响后,金菲雪僵硬得扯出了个笑容,幅度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门开了。
她的父亲金秋平开了门。
两人显然都愣了下。
金秋平晚年的身体有些发福,头顶已经满是白发,看起来比同岁年龄的人要老很多,他已经不如年轻时候硬朗了,只是嘴还是说出伤人的话。
只是一眼,他就认出站在门前的是那个时隔十年都没有回家看过,扬言着断绝父女关系的白眼狼。
很快,金秋平的情绪就变得激动起来,他抬手用食指指着金菲雪,咬牙切齿半天,声音陡然:“你,你滚,你滚!”
只是他开门留的缝隙,金菲雪早就将屋内摆设打量了个遍。
原来她的弟弟长大结婚了呀,柜子上有他的结婚照,母亲呢,怎么没有看见妈妈的身影,饭桌上还想摆着饭菜,是刚吃过饭吗,装修风格还不算老陈,应该是弟弟帮他们挑的,拐角台子上有些药盒,她眯了眯眼看不清上面的字。
转而就被金秋平的声音震回了思绪。
金秋平指着她痛骂着“白眼狼”
,让她滚。
金菲雪抿着唇,思绪难掩,话没有开口,泪就顺着眼眶流了出来,那一声“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