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
真丝睡袍褪去披肩,只留下单薄的收腰吊带。
和昨晚如出一辙,她的右肩肩带又滑落,掉在臂弯,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视线里,兜不住的柔软也得以窥见。
贺徵朝双眼微深。
他得承认,自己并不是什么绅士,他善良地敲过门了,一下、两下,但熟睡中的女孩并没有发现。
他并不会将此过错怪罪到她身上,也不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
相反,他还会分外冷静地思虑、构建相当旖旎的场景。
他的头脑还算不错,枯燥平面的坐标、定格不动的围棋对阵、股价波动的程度……在脑海里都会以具象化的形式展现。
她的尺|.寸他清楚,一手承托得起,不论是上面还是下面;她会哭,两只眼红肿的、泪汪汪的,包括下方的汩汩泉|眼;
那里也会堵塞、拥挤、狭窄,但没关系,他会抵达靠岸,让彼此相互熟悉,直到他意兴得以满足。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
好几个回合下来,她能否承受得住?
贺徵朝阖目,沉沉地轻呵口气,再度睁眼,他漆黑的眸子涔着淡淡的平静。
人在熟睡时,并非完全屏蔽外界,在梦里,温知禾莫名经历了一场短暂又碎片化的光怪陆离。
她身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各方的暗处似乎有豺狼虎豹在围猎她,总向她投来阴冷的、不怀好意的目光。
她无论怎么跑,双腿都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只能原地踏步。
梦里她看不见豺狼的样貌,只知他庞大、沉重,没有毛发,一只臂膀就足以将她按倒。
大脑出于自我保护机制,并不会幻化出过分恐怖的梦境,温知禾仅仅是被豺狼钳制,却并未发生过于血腥的惨案,她被豺狼宽厚的掌心,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过每一处肌体。
可这也已经足够吓人。
温知禾皱着眉头,由臂弯淹没的鼻息,发出短促又低微的单音。
替她抻起被褥的臂膀,停顿了一秒。
衣裙与被褥交叠摩擦的触感、听感逐渐显现,温知禾慢慢睁开眼,在看见莫名多出的一截臂弯,她大脑宕机了一瞬,下意识地攥紧被褥。
“什么人?”
她的话音透着浓厚的鼻音,是还未完全睡醒的状态,有一丝轻软。
感知到她的搏动时,男人便已经知晓她快清醒。
习惯昏暗环境,他可以看见女孩蹙眉时的模样,有着未经掩饰的反感。
他被她的呵斥所逗笑,眼底染上了兴味。
不恼也不作正面回答,嗓音低沉而淡然:“你觉得能进你的房间,还能是谁?”
温知禾不是傻子,在抱紧被褥半坐起时,她的大脑已经自动给予了答案。
看着床畔晦暗深邃的浓影,温知禾想起梦中的片段,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她双唇微抿,浓厚的鼻音透着不快:“……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叫醒一位睡到中午的。”
贺徵朝顿了下,慢条斯理地称呼,“懒虫。”
——懒虫。
贬义成分极低的称呼,温知禾心里微妙,有种被他戏弄的感觉。
她依旧蹙着眉头,不情不愿:“……那也不是你不敲门就进来的理由。”
“敲了,只是你没听着。”
贺徵朝解释得不紧不慢。
温知禾拧着被褥,小声嘟囔:“没听见你也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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