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手没洗。
”闷头继续翻。
护士长是个四十来岁慈母性格的人,夹了一个:“来来来,张嘴。
”一整个就给塞了进去。
“唔——”
我端着林老师的蛋羹从操作间(操作间就在护士站旁边)走出来的时候,顾医生正抱着一摞CT袋,满嘴食物,一边努力咽一边努力地想说出一句完整的“谢谢”,看到我突然出现,呛了一下,又不能咳,脸迅速被憋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我瞥见他放在值班台上的水杯,连忙递过去。
“咳,咳咳。
”他灌了两口,缓过来,“谢谢。
”
看到护士们都笑成了掩口葫芦,那句不用谢,我实在是说不出口。
正准备抽身离开,陈医生拎着两个提盒从护士站门口大步走过:“我回家了啊!
同志们再见!
”
“哎?你哪来两盒的?”护士长诧异道。
身旁正在平复呼吸的顾医生如梦惊醒:“抢的我的!
”
已经跑远的陈医生笑喊:“你孤家寡人的就不要浪费资源了!
”
看着笑作一团的护士和一脸无语的医生,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很久以后,我突然想起问他,才知道,那是他们科室活动,一人发了一盒阿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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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各种不靠谱的状况都被你撞上了。
07、混乱
2009年3月14日
松软的乳白色大床上,医生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毛绒绒的阴影。
他的臂弯里有个翻版的小小医生,穿着小连体睡衣,面朝着他蜷着手脚,软软的头发贴在小脑袋上。
熟睡的两人呼吸一起一伏,有阳光照在他们身上。
当镜头转向门口,进来一个陌生的女人——
我睁开眼,林老师在我旁边发出很细微的鼾声。
我呼出一口气,抬起手表,凌晨两点不到,自嘲地笑笑,闭上眼睛重新酝酿睡意,迷迷糊糊不知道躺了多久,突然听到一片凌乱的脚步冲向斜对面的加护病房,半分钟后,哭声惊天动地。
接下来,点滴瓶砸碎的声音,支架倒地的声音,推床的滚轮声,一声尖亮的女声:“人好好的交到你们手上,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