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眼便是两日过去,刑部的官员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几个仵作亦是两日不曾合眼。
他们用尽了平生所学,也没有验出叶秉洲和阿璨的死因。
阿璨倒也罢了,不过一个小亲卫。
叶秉洲是大将军叶临渊之子,没有叶大将军的首肯,他们也不敢擅自剖尸。
徐嵘听着手下人的禀报,不动声色地坐在主位上,任何人也看不出他的喜怒。
其实他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已经过了知天命的岁数。
但谁叫当今陛下信任徐嵘,将国事大权都给了他。
很多人都羡慕徐嵘,甚至曾有一段时间不少男子效法他,自己净了身,想要入宫来。
人人都说,跟对了人,那便是下一个“徐千岁”
。
只要有了钱、权、势,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谁敢妄自非议!
徐嵘自己也常得意。
他本不过是这皇宫里再寻常、低等不过的小太监,被分去伺候不受宠的皇子。
谁知这小皇子一朝得势登基,连带着他也一步登天。
可是大权在握的感觉,并不全是豪兴快意。
过往也有宦官独揽大权的时候,但其结局大多凄惨。
徐嵘想要求个善果,自认尽全力让这个庞大的王朝维持秩序。
但夜深人静时,他依然会想,皇帝是不是依然待他如初,会不会在给予了他权利之后,又忌惮他的权利?
就譬如今日。
五日之内缉拿真凶。
刚接到旨意时,徐嵘还以为轻松。
可现在来看,这或许是个苦差事。
“掖庭狱里还关押着一个?”
徐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人,黑色的三山帽下,露出已经斑白的鬓发。
负责查案的官吏回答:“是。
他一进掖庭就昏睡了过去,如何叫也不醒。”
“在掖庭还能睡过去,此人倒还有些意思。”
徐嵘站起身,抚平了绯红官服上的褶皱,“我亲自提审,瞧瞧他去!”
官吏应了一声,立刻退下,着手去掖庭狱里准备去了。
即使徐嵘不说,手下人也知道该做什么。
徐嵘是何等尊贵的身份,要亲自进掖庭,那便得将掖庭上下都打理好了,不能污了千岁的鞋底。
但很少有人记得,徐嵘曾经进过掖庭,在李叡还未登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