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岳凛也从这噩梦中苏醒。
岳凛原以为这不过是他思虑过多做的怪梦,可没想到,接下来几日,夜夜入梦都能见着这“梦鬼”
。
对方也不做什么伤害他的事情,有时候是与岳凛说些宫廷故事,有时候是带着岳凛上天入地地乱飞,但更多的时候是什么都不做,就安静地看着他。
入睡也得不到休息,岳凛眼圈下渐渐积蓄起乌青,夫子的课上也总是精力不济。
“岳凛,你来说说我方才所言何意?”
岳凛在座下正昏昏沉沉,两眼的眼皮如挂了千斤重担,不受控制地要垂下去。
他甫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当即一激灵站起身来,可却哪里知道陈闻道方才在讲什么。
“夫子方才讲……讲……”
岳凛嗫嚅着,冷汗一身。
“哼!”
陈闻道冷哼一声,打理良好的胡须都颤抖,“治学之道,贵在持之以恒,最忌用心不专,惫懒懈怠。
起居有时,方能长久……”
陈闻道还在絮絮地训斥,二皇子等一众人那戏谑的目光也快要把岳凛杀死。
他立在窗边,乍暖还寒的春风灌进衣服里,风干了汗水,身体便如坠冰窟。
岳凛心中生出些委屈来。
他说到底依旧是少年人,平日里虽然装作成熟老道,但心中也恐惧迷茫。
这日,早早下了学,岳凛回到庭院之后,犹豫着唤住了叶秉烛。
他实在憋闷,想找人倾诉一番,商量对策。
思来想去,叶秉烛沉默寡言,但为人还算正直,至少在夫子训诫他时没有用看热闹的眼神看他,必然不会与人胡说。
“秉烛兄,你可信鬼神之说?”
叶秉烛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默然地注视着岳凛。
他没有流露出恐惧,或者宛如看傻子般的不屑,已经给了岳凛很大的鼓舞。
子不语怪力乱神,岳凛心中唾骂自己一句,却还是将自己的经历说了出来。
“我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告诉夫子,定会受一番耻笑,说不定还会被逐出宫去。
秉烛兄,你说我如何惹上了这祸事?”
叶秉烛眉头微蹙,盯着岳凛的脸颊,不肯放过一丝表情。
确信他没有说谎之后,又想到对方这段时间异常的表现,冷声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鬼神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