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里仿佛被刺进了一把刀子,还被反复搅弄,直至五脏六腑都破碎成一片。
哪怕叶秉烛自私一些呢?北渚想,哪怕他们能相守着过一世,一世就好啊。
叶秉烛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想,幸好,这一次不是撞得头破血流,这样就不好看了。
其实,他就是很自私。
叶秉烛已经重复了一千年触壁而死的命运,他其实已经很累了。
北渚想要打破这个触壁而死的诅咒,叶秉烛自己更想。
这个诅咒,不是别人给他的,是千年前的南风自己,留下的执念。
日夜长鸣,直至泣血。
但他真的好累啊。
如果他和北渚之间的命运早已注定,他不过是北渚成为神明的道路上,必经的风景,又乏善可陈的沧海一粟。
那他也要用最深刻的方式,让北渚牢牢记住他,一生一世都不许忘记他!
在晨光之中,血染华堂,有什么比这个更美都谢幕呢?北渚,至高至远之处他不去了,也去不了。
但是,哪怕来日你能去,也不许将他抛诸脑后!
他绝不做沧海一粟,他只要一刻永恒。
叶秉烛用尽最后的力气拉住了北渚的衣袖,泪从眼角滚落到鬓角,很快又消失不见。
他还有很多话想说,但好像,翻来覆去也唯有一句,求你不要忘了我。
怀里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北渚茫然而无措地跪着,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地方去。
忽然,他的身躯似乎在受到某种召引——是了,他现在的身躯不过一具分身,是回到本体的时候了。
不过眨眼之间,这缕神识回归本体,真正的北渚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压在他头上的所有禁制,已经全部消失。
真龙结界,神龙之躯,乾坤八卦阵。
他不过轻轻一挣,便从凌空的囚牢中脱身。
当年那些神族为了压制他吸取灵力,为他专门打造了这悬于半空的囚牢。
千年过去了,这个囚牢终于被打破。
北渚突破已经形如废墟的地宫,落在地面上,便觉源源不断的病气与死气被他吸收进了身体,转化为灵力。
而相比起千年之前,这些病气和死气要更多,更浓郁。
这些,都是拜图南所赐。
是他引导而出的半妖,制造了这么多杀戮,让下界混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