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泽心下一怔,千骗万骗,不曾想忘了还有个从小跟着他,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一般的妹妹。
“别乱想,我是真心喜欢六姑娘才同贺大人提的亲,与宁乐郡主有何干系。”
温亭晚眯起眼,仔细观察温亭泽脸上的表情,见他直直地向她,眼也不眨,亦没心虚,勉强算是信了。
“是真的便好,你若辜负了人家姑娘,我头一个不放过你。”
温亭泽可不敢应,他和贺槿湫本就是各取所需,又哪来什么辜不辜负,到了日子是要和离的。
他正想打着哈哈略过此事,却听身后有人喊道“温兄。”
温亭泽微微侧身回,便见林漠向他走近,温亭泽高大的身形一让,林漠这才清被他挡住的温亭晚。
他步子一滞,旋即恭敬地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太子妃娘娘。”
温亭晚颔首笑道“林大人不必多礼。”
温亭泽在两人之间了,“晚儿你和林漠认识”
“哥哥你可真是健忘,当初可是你带我进了国子监,我才有幸与林大人相识。”
温亭泽闻言恍然地一拍脑袋“啊,那回我还教你扮了我的小童。”
他不提这事儿还好,他一提,温亭晚便来气。
那时温亭泽一时兴起,教温亭晚做了男子打扮,混进了国子监,结果自己跑去了别处,害得她在国子监里迷了路。
“哥哥你还有脸说,当时若不是有林大人,我只怕都被当做贼人叫人抓了去。”
她转向林漠,“那时,多谢林大人出手相助。”
林漠赧然一笑“太子妃严重了。”
想起那时的事,温亭晚觉得有趣,还颇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上前一步,继续说道。
她还未来得及踏出去,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住她的腰肢,把她往后带了带,那股熟悉淡雅的青松香扑面而来。
“太子妃在说什么,这么高兴。”
低沉磁性的声儿令温亭晚身子一僵,笑意顿散。
面前的林漠和温亭泽怔愣片刻,躬身道了句“参见太子殿下”
。
揽着她腰肢的手转而落在她的肩上,拢了拢她的披风,“天凉,怎不知顾忌自己的身子。”
景詹将温亭晚半抱在怀里,一双漆黑锐利的双眸在林漠脸上扫过,如标记领地,宣示主权的野兽。
他面上含笑,可笑容却是清冷地让人脊背生寒,“太子妃身怀有孕,不宜久站,定远侯与林郎中自便。”
说罢,他不容置疑地带着温亭晚离开。
徒留温亭泽和林漠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走出一阵,温亭晚从景詹怀中挣扎出来,退后几步,“殿下在做什么”
景詹将拳头捏紧,又缓缓松开。
他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只是到温亭晚与别的男人站在一块儿,笑得那般明媚,眉宇间似有光芒跃动,他的心就像被千万只虫蚁啃噬一般疼痛难耐。
曾经温亭晚也着他,露出那般耀眼的笑,可自从易情术解开以后,她却连个眼神都吝于施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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