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扯了扯披在肩上地外袍,晚风渐凉,万籁俱寂时,却看月夜下走出一道人影。
季清探身到窗外,来人再向前迈近几步他才看清。
“赫连大哥,你…………”
季清看赫连夏并没要进屋地意思,靠在窗边和他说起了话。
赫连夏脸上还是那副悠闲表情,带淡淡笑意。
他来向季清辞行,季清一愣,忙问他,“你不是来找我哥的吗,怎么已经要走了?”
赫连夏道:“我既已见到你哥,也再没留下来的理由。”
季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挽留的言辞,抓耳挠腮地说不上话。
赫连夏问他怎么还不睡,季清摸着鼻子,抬了下眼皮匆匆看了赫连夏一眼,随即垂头,问话地声音也变得极细极轻,他问他,“赫连大哥,我哥…………是你要找得人吗?”
赫连夏偏过头,凑近了,才把他耳语一般的话听清楚。
他也没细想,便告诉季清道:“他是我要找得人。”
“你为何要找他呢?你从前与他见过?”
“我找他是因为我亏欠他太多,从前错失许多机会,如今想要重头在来,好好弥补。”
赫连夏看季清头低得越发厉害,伸手摸了摸他脑袋,露出温和笑容,“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等你以后遇到你的有缘人,你就明白了。”
季清撇嘴,别过脸,有些不服气地抬头瞪着赫连夏,“我哪里不懂,你不过长我几岁,你懂的就算现在我不懂,以后也会明白。”
赫连夏看着他笑,“是是是,你会懂,你聪明。”
言罢,他转身离开,季清喊住他,问他这是要去哪里。
“你哥说我满嘴胡言乱语,不可信。
要是我能找道祁门七图奉上给他,他便信我是诚心诚意,并非讹他诈他,拿他逗乐。”
赫连夏背着手,仰头望着庭院中枝繁叶茂地桃树,感慨道:“开花时一定十分漂亮。”
“你等等,”
季清看他要走,套上布鞋急忙从屋里跑出来,“我和你一道去。”
赫连夏谢过他,“还是别了,这又不是闹着玩,要是你跟着我出了事,我哪里还有脸回来见你哥。”
季清不依,拽着他袖子急红了脸,“赫连大哥,你信我这次,我一定能帮上忙。”
赫连夏催他进屋,季清又道:“我大哥这分明是故意刁难你,我和你同行,要是你真空手而归,我到时到大哥身旁替你美言几句,说你多拼命用心这事不也就成了吗?”
赫连夏没料到他还挺拗,怎么说也说不听,嘴上同意下来,让他先行休息,明日一早与他在城门口见。
季清却不肯,硬是现在就要随他走,赫连夏道:“你才回来没多久,转眼又跑了,这算怎么回事。”
“这好办阿,就说我被千岁宫劫走,之后路上又被你救下,再后来便随你一起去找祁门七图不就得了。”
季清编起谎来眼都不眨,赫连夏正想再劝他,凉风忽起,吹来阵血腥味,季清也是闻到这味道,捏着鼻子皱起眉,嘴里还嘟囔,“说曹操曹操就倒。”
赫连夏定睛在看他身后,江墨卿一身红衣不知何时已立在季清身后。
季清转身看到他,没被他突然出现吓到,反而是被他这身打扮给惊得合不拢嘴,伸出手胡乱比划,“你……怎么全染了血??”
江墨卿对两人比个噤声的手势,抓起季清衣领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屋檐。
赫连夏紧随其后,只见江墨卿回头,面色凝重对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已给白大当家得留下书信,借你二人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