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点上烟,打火机还给段青深,说:“前面出事故了,大型连环事故。”
大哥又说:“听说是一辆大挂车超载,失控没刹住车,直接冲向对向车道了。
生死真是一瞬间呐。”
梁愿醒愣神了片刻。
段青深拉住他手腕把他带回车边。
这晚终究是没能过黄河。
他们跟着车流磨蹭到最近的镇子,去镇上吃了顿汉堡炸鸡,找了间旅店。
这晚,段青深接到了一通电话,是他妈妈打来的。
电话只聊了几分钟,大部分时间是段青深在报平安。
显然,他父母已经知道了他辞职的事。
旅店的房间不大,依然是住在同一间,所以梁愿醒能听见他最后说了一句“我明白的,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
那通电话挂断后,梁愿醒一边设法让房间窗帘中间的缝儿合上,一边说:“这世界有后悔药啊。”
nbsp;“什么?”
段青深看向他。
梁愿醒回头:“这世界有后悔药的,它叫做纹身贴。”
说完,他把T恤侧边往上拎起,露出他腰侧的一团云朵。
“好看。”
段青深说。
第11章
第二天早晨,因为窗帘合不紧,清晨阳光径直劈进来。
梁愿醒把被子拽上来盖住脸继续睡。
段青深起床后走到他这张床边:“醒醒,醒醒。”
“我等下有急事要先回一趟浙江。”
梁愿醒闷在被子里说,“我要回去改名叫梁深眠。”
“那我改叫段醒醒,以后你叫我起床。”
段青深又推了两下被子,说,“起来吧,洗漱一下,清点行李,我下楼买点早餐。”
镇子清早有些不浓不淡的雾气,冷意很明显,是纯冷,不掺潮气的冷。
梁愿醒捧着段青深买回来的煎饼,站在摩托车旁边。
他敞着袋子口,让煎饼在风里冷却一下。
他问:“做煎饼的老板是不是便衣警察?”
“……”
段青深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一样,左右露馅,“凑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