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惊喜,梁愿醒凑得近,“我还以为会在无人区之类的沙漠。”
段青深稍微撤后半步,摇摇头:“当时是我舅舅带我过来的,就普通旅游而已,没想着往无人区里去。
我那时候挂科,我爸很生气,把我所有相机都打包卖的卖,送人的送人,我妈那会儿没回国,她叫舅舅带我出来散散心。”
梁愿醒听得很认真:“难怪,之后再也搜不到你了。”
“你之后搜过我?”
段青深问。
梁愿醒“嗯”
了声,抱着相机包在沙地坐下,段青深也跟着他坐下。
他说:“搜过。
《看见·地理》的电子刊我订阅了好几期,每个月都在上面找你的名字,他们官网只有一个投稿邮箱,没有那种互动版块,我也不知道能去哪儿问,只能看看你更以前拍的照片。”
说完,梁愿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来之前,手机套上了防尘的封口袋。
他戳了下屏幕,桌面依然是《去西北》。
他接着说:“再后来,有一年……呃,去年的一期特别刊吧,我记不清楚了,那期最后有一个风光摄影师访谈,也没看见你,感觉没希望了,之后就没再搜了。”
听他这么说,段青深从心底里涌上来一股强烈的、说不上来的情感,这个瞬间他忽然理解了平日里会刷到的小说广告,类似“我重生了,重生在某一天,这次我要怎么怎么”
。
这类小说或短剧广告他从未感觉过有什么吸引力,左不过就是带着记忆穿越到过去的那种无脑爽。
然而现在、此时此刻,他立刻萌生出了“让我回去三年前”
的冲动。
去找到那个坐在电脑前一遍遍搜“段青深”
的青年,跟他说别找了,我就是段青深,你想去哪儿,我们走吧。
梁愿醒说着说着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抓抓后脑勺:“哈、哈哈,我绝对不是那种窥伺狂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变态来的,你别害怕。”
“嗯?”
段青深有点没听明白。
“就是!”
梁愿醒坐姿都端正了,“意思就是…我只是欣赏你,不是非要窥探你的私生活……那天、那天在民宿,也只是因为时间很晚了,你没地方去,我才……”
到“才”
这个字的时候,梁愿醒哑火了。
要怎么讲?难道他要讲:才把你拐到我房间里来叫你睡在我床上?
哇,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