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车是随便雇佣了一辆。
他此前也曾经玩过一次这种欺骗游戏。
他现在已经深刻认识到这样做是十分恶劣的。
徐冬河和徐峰江同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电视屏幕。
李致知坐在病床上,裹着右脚,抬眼朝摄像机笑了笑。
他说:“对不起。”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
徐冬河几乎是立刻认出了李致知笑容里的深意。
这个年仅十三岁的城市男孩比他顽劣也比他早慧。
他一下子报复四个人。
这样,李富强和沈兰看起来就像一对笑话,而且这个笑话被全城直播追踪了一遍。
这样,徐冬河和徐峰江看似摆脱了这起绑架案,但是他们将永远良心不安,永远亏欠李致知。
这就是2009年夏天那起荒诞的“7·21”
绑架案事前事后真正的始末。
第7章2010,草莓B(一)
2010年后半年,徐冬河考到县城的第二高中念书。
他一个人拖着一个蛮大的行李袋坐上进城的中巴车。
那几年公交线改革,乡村公交也开始无人售票。
去年徐峰江辞掉了码头的工作,去外省打工了,逢年过节才会回来一下。
徐冬河靠在车窗边,握在手里的手机还是那只红白相间的滑盖手机。
他努力联系过李致知。
手机没话费他也没钱买电话卡充值的时候,他就去村口那间小店用那边的电脑登QQ。
小店里有三四台豆腐块显示屏电脑,上一个小时网付两块钱,但老是网络不好。
徐冬河在聊天框里慢吞吞给“吱吱大王”
打:你的脚,好点了吗?
聊天框里已经堆满了徐冬河发过去的话。
徐冬河停下来,茫然地望着蓝白色的聊天界面,忽然想起李致知吃着珍多冰开玩笑说:“和你离婚之后,我就去海的另一边生活。”
他的那些问候真的就像放进漂流瓶的小纸条,扔进海里之后好像永远无法抵达海的另一边。
一直要到初中三年级的寒假。
徐冬河哈着气,等在村里的电器铺门口让老板修他的手机。
前几天他去水潭边洗裤子的时候忘记把手机拿出来,手机好像浸进去了一点水,开不了机了。
老板本来说修不好。
徐冬河就一直捏着手机站在门外。
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奇迹般地亮起来了。
只是屏幕内容看起来变得蓝蓝黄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