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暗夜的尽头似有几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收回视线,驻足仰头望着那块空白匾额少顷,抬步迈上王府门前的台阶。
这间王府是他和谈回来后皇上赐下的,是盛京九座王府里最大的一座。
到处斗拱飞檐,珍稀草木环绕,里面多的是两个人抱不过来的朱漆柱子。
内部也是一应俱全,极尽奢华之最,彰显圣眷之浓。
可唯有那宽大的朱红扁额上空空荡荡,是盛京百姓口中的“无名王府”
。
因为这曾是罪太子的王府。
每动一步,膝盖都钻刺般的痛。
府里的奴仆见状立刻伏在他脚边要背他迈上那高高的台阶,但被他拂袖拒绝了。
撑着走进寝殿,不料杨静山一身素衣已早早就侯在一侧了。
“殿下。”
杨静山虽是御医,但轻功素来了得,看祁岁桉跨进门抬步已是费力便架起他一步掠过来到了床榻上。
“殿下怎不坐轿子进来呢?”
杨静山松开手看到膝头已有血痕渗透出官袍。
“无碍,御史这几日都在盯着还是谨慎些。
那两个刺客验过了?”
祁岁桉脱下外面的官袍,只穿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和衣躺下。
“验过了,但对方做得很干净,除了凌云阁印记看不出是何身份。
幸亏殿下昨日提前吩咐让人找了被关在禁军地牢里的凌云阁,才对比出那些印记有何不同。”
祁岁桉微松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金创膏递给杨静山,“我来时看到四处都有人守着,你留久了怕是不妥。
我这里无碍,你去给他治伤吧,务必让他活着。
你这几日也要小心,祁礼不是那么好骗的,估计会一一查我身边之人。”
“可殿下……这心口上被踹了一脚,祈年殿里又跪了一夜,乐安说膝盖上还有毒,怎会无碍。”
祁岁桉唇角微勾,“我吓唬他的,那金创膏也是我母妃的方子,遇到污血就会发黑,我不这么说他哪能那么痛快让你来。”
杨静山怔了一下,随后摇头一笑,“也不知是哪里得罪了乐安公公……好吧,那我先到下面去,殿下尽量少动,要静养。”
说着杨静山转身进了榻后的屏风,后面是一间极为宽大奢华的浴室,足见前太子生活之奢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