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祁岁桉浑身终于不再那般滚烫了,人好似也恢复了一些意识。
祁岁桉缓缓睁开眼,陆潇年低头就能看到他湿漉漉的睫毛,像挂满冰晶的雾松,压弯了枝头摇摇欲坠。
还没等他开口,怀里的人忽然扬起头,眼神一点点向上攀,最后停落在陆潇年的眼睛上。
陆潇年被看得心重重一跳。
那双幽蓝的瞳眸朦胧着一层水雾,看上去十分遥远。
他扬起的纤长脖颈像是主动露出自己的要害,陆潇年只肖低头就可以一口衔住那青色的血脉并一口咬穿。
事实上他也非常想这样做,因为他一想到祁岁桉从自己身边逃跑,还服毒逼自己放他走,他就感觉五脏六腑要裂开。
三层铜枝烛塔的点点火光倒映在水中,光斑摇曳落在祁岁桉的身上。
眼前的祁岁桉很是不同。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祁岁桉。
眼神虽仍迷蒙,但褪去凌厉后像卸掉了他一贯强硬的盔甲,人随水波变得柔软起来。
明明方才人还虚弱无力地像是随时会醒不过来,这时却忽然间不知哪来的力量,他竟一转身双臂向上环抱住了陆潇年的脖子。
猝不及防的动作令陆潇年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他面色紧绷,嘴唇青紫,但怀中的人好似全然看不见,忽然挺起上身继续得寸进尺地向上攀,胸口露出水面,冰凉透明的水滴裹着盈盈烛光浮在两颗上。
只见那泛着水光的薄唇微启,嗓音低哑魅惑:“抱我,流萤。”
陆潇年脑中嗡地一下,像正弹奏的古琴铮然断弦,发出延绵不绝的震耳余音。
又来了吗。
难道是毒勾出了祁岁桉那要命的心疾?
陆潇年竭力想推开祁岁桉,他完全不清楚祁岁桉的身体是什么状况,因此他并不想此刻在这种情况下与祁岁桉发生什么。
但没有用,祁岁桉舌尖竟然在他下唇扫了一下,然后攀上了他的耳朵,气音撩人地钻进他的耳朵:“你都救了我那么多次,求求你再救我一次,不然今晚我就要烧死了。”
看着那放空的、迷离的眼神,陆潇年知道了——他又进入某个幻象之中了。
他推离开祁岁桉。
“你看清楚,我是陆潇年。”
祁岁桉的瞳仁艰难地聚焦了半刻,但很快又飘忽起来。
他一把将陆潇年的手打开,蛮横地将他推倒按在浴桶边,不等陆潇年反应便低头吻了上去。
生涩又凶狠的舌尖不断勾缠着陆潇年的一触即崩的神经,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被强制的一天。
祁岁桉越吻越深,忽地夸坐于他身上,闭上眼,双睫湿漉漉地贴着,呼吸忽深忽浅地扑打在陆潇年的脸上。
他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