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贵人小人得罪不起啊。”
花朝沉下脸,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大人你就得罪的起了?”
“不不不,”
掌柜的脸瞬间铁青,他也不是白目,眼前这位是何人他就算装不认识也不敢真不认识。
“小人、小人嘴拙!”
掌柜响亮地抽起自己耳光来,眼看两颊通红一片。
“让开。”
陆潇年声音低沉。
花朝闻声缓缓移开脚步,掌柜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忽地从里面打开了。
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人一样愣住。
房间两角挂着的灯笼,红彤彤映在门内那人的脸上,教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灯照的,还是因为醉酒导致。
“三、三殿下?”
花朝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
“……陆将军这是?这么巧?”
祁禛眯成缝的眼倏地睁开,瞪大,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掌柜,又抬起望了望面色不虞的陆潇年。
“三殿下。”
陆潇年泛白的拳一点点恢复血色,但下颌还是紧绷着。
掌柜又朝祁禛猛磕头,“是小人无能,小人办事不力,打扰了贵人兴致,小的该死!”
祁禛像是被他这大惊失色的样子逗笑了,“这说什么死不死的,陆将军哪算什么打扰,是我想请都请不来的贵客呢!”
nbsp;祁禛转向陆潇年压低声音笑道,“陆大人来得极巧,快进来尝尝我这从西梁偷偷弄来的琼粱,我都没舍得喝几口呢。”
陆潇年目光越过他,朝屋内视线所及的地方巡梭一圈,将门又推展一些。
门发出吱呀一声,在这不尴不尬的氛围里显得有几分刺耳。
祁禛随他视线朝身后也看了一圈眼,转回头看到陆潇年眼中凝着的冰霜,讪讪笑道,“陆大人要是不喜欢,我让她们下去就是了。”
“不必。”
说着,陆潇年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时花朝注意到了陆潇年展开的手心有几道深浅不一的甲印红痕。
屋内满目奢靡凌乱,祁禛倒是毫不为意,坡脚走在前面,路过还不忘顺手把一位官妓歪斜的领口扶正,笑道,“里面请。”
花朝目不斜视地跟着陆潇年跨过满地狼藉走进内室。
内室清净许多,轩窗用挑杆撑开,江面上雪后的清洌空气飘进来,冲淡了不少酒味。
花朝素少饮酒,但爱闻酒味,一闻便知知道这种难得一闻的浓郁香气的确是西梁特有的堪比天宫玉浆的琼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