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涉官员甚广,甚至还有不少武将,被牵连官员家中抄没出大量家产。
一时间盛京如一株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柳树,还未茂盛已遍地残叶,街面上关门闭户,人人自危。
日前的繁盛恍若前世。
祁延胸口闷滞着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短短数日,这场大雨将掩藏在盛京繁华鲜丽表面之下的那些恶臭腐烂全翻了出来。
直至第九日,刘贵妃哭晕在祁延脚下,“陛下,六儿心思最是纯善,他怎会贪污?定是手下人隐瞒啊皇上!”
祁礼已下狱,可一切远没有结束,反倒是以更加劈头盖脸之势令人应接不遑。
殿前都指挥使籍飞领命去拿人,前脚刚走,禁军副都虞石怀德冲了进来,“禀告皇上,匈奴精锐三万已杀至城外了!”
祁延一阵天旋地转,脚下一软,瘫坐了回去!
“陛下!”
众人皆惊呼出声,惊惶恐惧如潮水蔓延开来。
“不可能啊!
从安邑一路南下至盛京,沿途驻军众多怎会无人来报?”
石怀德双目通红,“报了,但各路传令官皆于途中蹊跷失踪了。”
御医用急针才令祁延缓了过来。
他双手颤抖着,召福安贵过来,“传朕命令,开大朝会。”
两个时辰后,御书房内聚集了前来商议战事的大臣们。
大家互相看了看,发现人数寥寥,连平日大朝会的一半都不到。
这场大雨里,病的病,躲的躲,倒的倒。
“匈奴距京都还有不到两百里,最晚后日便会抵达京备五营。
一旦京备营抵不住,盛京沦陷在即。”
石怀德声音沉着,喉咙发紧。
祁延转向枢密院使康贾忠,这个拥有发兵之权的最高军事长官。
“现还有何人能战?”
大盛重文轻武的弊端此刻展露无遗。
三品以上武将都已派往各地镇压军阀。
京中原有三位将军镇守,可一位年事已高大雨染病,一位牵扯贪墨案被下了狱,还一位早已自裁于诏狱之内……
满朝堂之上,鸦雀无声。
这时,群臣中缓缓站出一人。
*
服下解药的陆潇年不知何时浑浑噩噩睡着了,等到他再醒来,发觉周遭气味不对。
眼皮沉重如坠巨石,半晌都睁不开。
鼻中血腥味弥漫,腥臭潮湿。
他猛地一惊,睁开双眼——
诏狱!
阴虫臭鼠爬过他的脚边,他简直难以置信!
眼前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