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楼之上,赫然挂着文家父子、张家父子早已冰凉僵硬的身体。
我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放下马车帘,不敢再继续看下去。
前些日子,我还见过他们,一起谈笑闲聊。
这才几日不到的光景,原本鲜活的生命就变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
战争的残酷,我切切实实的体会到了。
昨日,熊烨的手下当真在沛县掘地三尺地找了一整天,可依然没现刘乐和刘盈的半点影子。
熊烨气急败坏,朝我和刘海柱泄了一通。
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没有找到,说明我的两个孩子可能没有遇到危险。
说不定是遇上了好心人,正好那好心人识得那条秘密小道,带着我的两个孩子逃出城外。
马车内,我心绪纷繁杂乱,靠在车壁上,阖着双眼假寐。
我这一去,我的两个孩子,我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他们吗?
我的泪水悄然滑落,滴在手背上,冰凉一片。
我苦笑一声,我的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的沈如溪,现她的神色也不太好。
“雉儿……雉儿……”
突然,一声声熟悉的呼喊传入我的耳畔。
是父亲?
我猛地睁大双眼,连忙掀开马车帘,循声望去,只见父亲吕叔平正在拼命地追赶着马车。
四目相对,父亲奋力挥舞着胳膊,朝着我的马车狂奔而来。
我的心瞬间抽痛。
我双眸霎时湿润,大声呼喊,“父亲……”
“雉儿……”
父亲听见我的呼喊声,更加疯狂地朝着马车狂奔而来。
我用力拍打马车窗沿,声音颤抖得不行,“停下。”
马车却不见停下,依旧朝前疾驰。
我哭着恳求,“父亲……不要,求您别再追了。”
我不断嘶吼,“停下,快停下。”
但是马车度丝毫未减。
“雉儿……我的雉儿……”
父亲依然疯狂追赶着马车,悲怆至极的嗓音撕裂般。
他那苍老的面庞上尽是绝望,他的眼睛紧盯着马车,充斥着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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