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澄江从前便与她暗地里有书信往来,这几个月更是频繁,好在信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都是些劝慰的话。
玉言只看过一封,余下的全都撇开。
文墨没有立刻走开,她在那堆书信里翻检了一回,抽出一封淡墨色的信笺来,诧异道:“小姐,这好像是今天寄来的,上面的墨迹还没干透呢!”
“哦?”
文墨见她兴致缺缺,索性自己打开来,看过之后却愣住了。
玉言见她神情有异,不觉问道:“怎么了?”
文墨神色为难地将信递给她,玉言看过之后也呆住了,原来这又是一封私会的信。
她将那封信握在手里,攥得紧紧的,信纸很快就皱成一团。
“小姐,您会去吗?”
文墨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玉言出神地望着窗外,“文墨,你说,我该去吗?”
文墨轻声道:“我不知道,小姐。
我只知道有时候人不应该太在乎外界的评论,顺从自己的心意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濡湿的眼眶有温水的暖意。
玉言感激地握紧她的手,“文墨,谢谢你。”
她真心实意地说这话。
如今她已为人妇,从宗法礼度而言,她本不应该与男子私会,私通是一种莫大的罪名,会万劫不复的。
可是她愿意放纵一回,哪怕堕入地狱也不在乎。
她仿佛一个人在寂静的深夜里行走,赤着脚,眼前荆棘密布,随时都会鲜血狼藉,而宁澄江是她的一道光,虽然只有一点微弱的明亮,她也非牢牢抓住不可。
她忽然落下泪来。
他们约定在护城河边。
玉言踩着时辰到达,却发现宁澄江已在河边站了很久了,临风而立,像一株身姿挺拔的树。
他含笑转过身来:“我就知道你会来。”
“王爷何以这般笃定?”
玉言奇道,她忽然想到些什么,恍然大悟:“文墨被你收买了,是不是?怪道这小妮子一直为你说话。”
“她不仅是帮我,也是帮你,”
宁澄江笑容满面地说道:“她知道你最近心情很坏,所以和我商量了这个主意,带你出来散散心。”
“可是这里并不能使我散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