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问让钱响露出歉色,他挠挠头:“就是觉得这个沈主任架子拿很高,不像是会接受我们采访,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白荔把手机放在腿上,语气平静地反问:“是不是以后做采访,只要你感觉在浪费时间就不用做了?”
“……”
“那你可能更适合回家结婚,不适合做新闻。”
旁边喝着阿萨姆的老张探头:“小白你这嘴挺毒,让人回家结婚。”
白荔耸耸肩:“社会是个筛网,被筛出去的人就只有回家结婚的下场。”
用下场来形容结婚,老张推断出白荔一定是被婚姻重创过,才有此言论。
老张说:“结婚也没那么差吧,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管再晚回家都有热得饭菜可以吃,家里永远温馨整洁。”
手机黑屏,屏幕上印出白荔微扬的唇角,她笑着轻松道:“那是因为你是婚姻的既得利益者,要是你是那个做饭打扫卫生的人呢?”
门内。
在饮水机旁接水的沈今延,听见白荔清晰的声音传进来:“我对婚姻完全没有期待,一想到婚后要围着家务和孩子转我就想发疯。”
“……”
聊天的当口,白荔突然觉得一阵心悸,胸脯起伏变得紊乱。
她这才想起今天早上忘记吃药,忙让钱响去楼下帮忙买瓶水。
钱响把水买回来,拧开瓶盖递过去。
白荔把几片药塞进嘴里,接过水往嘴里灌。
也刚好在此时,有护士敲开沈今延的门询问手术安排的事宜。
透过门缝,沈今延不经意的一个抬眸,就看见门外正在喝水吃药的白荔。
他看见她的脸色有些发白,呼吸紊乱。
过了一会儿。
白荔看见护士从办公室里出来。
护士没有离开,而是径直来到她面前,“沈主任让你进去。”
白荔怔了下,起身说好。
她来到办公室的门前,停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面对他竟然要开始做心理建设,明明从前在他面前最觉轻松自在。
白荔推开门,看见沈今延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单手端着一只黑色的保温杯,很是气定神闲的姿态。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说:“希望白记者的采访可以有新意和深度,能够对得起我的十五分钟。”
他这是愿意接受她的采访。
这